刚刚包扎好的手腕上的伤口立刻又被鲜血濡湿了。

厉彦谦有些无奈，“我去叫秘书把需要我签字的文件送到这里来。”

“你放心，我说过会留在这里陪你，就一定不会不告而别。

为了让宁若兰安心，厉彦谦轻轻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乖，重新包扎一下伤口，然后放我出去打个电话，上个厕所，好么？”

宁若兰终于点了点头，用力的手腕终于放松了下来。

旁边的医生一边叹气一边拆开了他刚刚包好的宁若兰手上的伤口。

五分钟后，厉彦谦和医生一起走出了宁若兰的房间。

他正想打电话，却被从书房出来的宁钟涛叫住，“彦谦，可以跟我说几句么？几句就好。”

......

宁钟涛的书房里。

他点燃了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一张脸似乎在一夜之间就迅速苍老了下去。

他看着厉彦谦的脸，似乎欲言又止。

厉彦谦却并没有时间跟他在这里浪费，“宁叔叔，你有话可以直说。”

宁钟涛将手上才只抽了一口的香烟扔到烟灰缸里熄灭，他抬起头，肩膀上似乎顶着巨大的压力，嘴唇轻颤地开口，“彦谦，你也看到了，若兰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以后不会再见林心。”还要他说几遍！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钟涛急忙摆手否认，似乎生怕厉彦谦会误会他一样，“也许你没发现，若兰现在的样子和当年的若语简直一模一样。”

“她现在那么依赖你，而且她以后也不会有孩子了，你如果只是为了那个叫念念的孩子的话，你和若兰可以把她抚养长大，不是么？”

“至于林心，只要把她远远地送到国外去，保证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不就两全其美了？”到现在为止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还不都是因为那个叫念念的丫头？

他并不觉得厉彦谦会对五年前的林心无动于衷，却爱上了现在的林心。

厉彦谦一直安静地听宁钟涛说完了话，却问了他一个在宁钟涛看来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说，现在的若兰和五年前的若语一模一样？”

宁钟涛下意识地点点头，紧接着立刻强调，“不，这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

厉彦谦深邃的眸子突然像是鹰盯上了自己的猎物一样，攫住了宁钟涛的视线，“若语也曾经去看过医院的精神科？”

这是不是就说明，林心说过的话都在一步一步地被证明了？

她真的是无辜的！

宁钟涛虽然不知道厉彦谦到底在兴奋些什么，却还是从下意识地反驳，“彦谦，是林心让若兰流产，让她永远地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就算你要证明当初若语不是她从天台上推下去的又能怎么样？林鹤轩不会活过来，林心也不会变成二十岁！”

宁钟涛和厉彦谦针锋相对，不安得简直连他唇上的胡须都在微微颤抖。

果然，厉彦谦还是知道了些什么是么？

他看着厉彦谦的双眼中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可转瞬就归于了宁静。

他听见厉彦谦讥诮地说，“至少你已经承认了当初对我隐瞒了什么，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