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嘴上的布条扯下来。”

墨染的眼睛里叠满了森冷的残忍，“一个中了枪都不会叫出声来的男人，那我就只好换个方式听听悦耳的惨叫声了。”

他们按照墨染的吩咐拿下了林心嘴上的布条，林心却并没有像墨染想象的那样，大声哭求着他不要再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他有些狐疑地看向林心，才发现林心竟然瞪着一双盈满了恨意的眸子，简直就像是在灼烧着他一样。

“墨染，你真可悲。”

“你说什么？”

墨染此时此刻的自尊简直比纸还要薄，他轻而易举地就被林心左右了情绪，手起枪落，又是一发子弹被打进了厉彦谦的肩膀里。

看着厉彦谦疼得蜷缩起了身体，墨染挑衅地看向林心，“你可以再说一遍。”

林心却像是根本没看见厉彦谦痛苦的样子一样，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怎么，难道我说错了？难道不是？”

“墨染，你真可悲，你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也不敢承认自己的失败，就算你把所有的人生目标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却从来没有想过你杀了我之后应该做些什么，不是么？”

“......”

林心的话让墨染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停止了流动一样。

的确，林心说的没错，他的确没有想过。

他把自己所有的人生都放在了林心的身上，过去他所经历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在无数次地在心里想象着今天的一切。

只是没想到，自己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竟然因为宋晨阳那个小人，而全都变成了一场无意义的闹剧！

他怎么可能做到坦然接受这一切？

林心的话还没说完，“墨染，你知道吗？墨叔叔他很喜欢我，他送给我的洋娃娃，都被我精心放在了我房间的橱窗里，爱不释手。”

“墨叔叔他跟我说过，他有两个儿子，等到药厂的事情解决，他想再给你添一个小妹妹。”

林心头疼欲裂，眼前甚至都已经开始模糊了墨染的影子。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疼的缘故，墨叔叔的脸却在她的记忆中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她也渐渐想起了曾经和墨叔叔见过面的点点滴滴。

想起曾经那个连皱纹看起来都无比和蔼的墨叔叔，林心的眼睛忍不住模糊了起来。

听到林心提起自己记忆中已经模糊的父亲，墨染也是泪流满面。

可是，他还是咬牙切齿地抬起手枪，指向了林心，“你撒谎！”

“林心，别以为自己信口胡诌了几句关于我父亲的事，我就会相信你，然后放过你。”

“我费尽周折，舍弃了我的人生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就算是要跟你们同归于尽，我也绝对不会轻言放弃！”

墨染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竟然让厉彦谦和林心同时发笑，笑的前仰后合。

这笑声简直让他无法抑制的觉得心慌，他恶狠狠地朝着林心和厉彦谦又开了几枪，整个人都失控地大吼，“不许笑！给我闭嘴，闭嘴！”

林心终于停了下来，她抬起头，脸上的表情竟然让墨染觉得脊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