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头是秦凤一带的?”富贵蹲到银贵身边问道。
“不是铛头他娘是凤翔府人做的一手好茶饭他爹是个酒鬼喝醉了就会打人也是个苦命的。”银贵将钓杆架在旁边树杈上喝着茶和富贵闲话。
“有缝儿了?”富贵也抿着茶七月已经快过完了他有些焦躁了。
“昨天晚上我跟铛头喝了半夜酒铛头酒多了哭的伤心含含糊糊说了几句话我听着象是有逢儿。”银贵声音放的很低看起来还是一派慢条斯理待搭不搭的模样。
“铛头今年四十了没成家说是不耐烦成家我瞧着……”银贵两根手指晃了几下富贵眉梢挑起拖着些尾声噢了一声表示懂了。
“铛头有个从小一起玩大的兄弟姓陈是军户铛头也是军户不过他爹整天泡在酒里差使就丟了。”
“刚才说的老陈家?”富贵问了句银贵嗯了一声。
“听铛头说这老陈又仗义又有本事接了差使后很得上头重用老陈的爹是个百夫长到老陈三十岁不到就升了千夫长。”
“这个人得查查太平年间这么升官可不容易。”富贵眼睛微眯。
“得好好查查前天老陈领了桩小差使办差回来路上惊了马说是那马好端端的突然就惊了老陈被甩下马脚却扣在脚蹬子里拖了一里来路才拦下来腿上胳膊上骨头都断了人昏迷不醒请了几个大夫说是能熬一天是一天吧。”
富贵皱起了眉头这一两个月里这样的意外好几起了他总觉得哪儿不对。
“铛头哭说老陈肯定活不成了说这是冤魂索命说他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他提心吊胆了十来年到底还是出事了。”
银贵说着嘿嘿笑了几声。
富贵挪了挪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这是个大缝儿!十来年……”富贵眼睛眯起“这老陈还能撑几天?”
“不能吃东西只能灌点汤水撑不长了。”
“我让人好好打听打听这个老陈你这几天盯紧铛头让他提心吊胆十来年的事儿他肯定知道不少想办法从他嘴里多橇点东西出来还有护好他这是个有用的。”
富贵说着提起空壶晃了晃站起来“还真是窍门容易学会太难茶没了去续壶茶唉白耽误了半天功夫。”
银贵理也没理颇有几分抱怨的富贵只顾笃笃定的钓他的鱼。
八月初傍晚的京城领了苏烨吩咐的管事风尘仆仆从绍兴赶回直奔去见苏烨。
“回爷小的赶到绍兴都说没听说有叫富贵的人银贵更没听说小的就想这富贵银贵大约是后来改的名就再打听跟在郭胜身边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