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持剑躬身立在马车旁。自然知道凌青不会伤害凤红鸾,一动不动。
凌青带着一丝阴暗气息从五皇子和九皇子面前而过,似乎没有看到数万人马守护的马车,直接走到车前:“皇上请公主上风波亭!”
帘幕昏暗的光线掩盖了凤红鸾清如水的容颜,晦暗不明。半响,恢复清淡颜色,伸手挑开帘子,缓步下了车。
凌青一躬身,当前引路。凤红鸾缓缓抬步跟在身后,流月也立即举步护在凤红鸾身后。路过五皇子和九皇子身边谁也没看一眼。
五皇子和九皇子长这么大还很少被人无视。顿时大怒,刚要开口,流月的声音飘在二人耳边:“今日可是非同一般场合,两位殿下要注意分寸。”
“本殿下还不用你一个奴才教训!”五皇子和九皇子闻言顿时将想要大怒冲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但看到流月不屑走远的身影,顿时又一股恼怒冲上脑门。不过就是太子的一个奴才而已,倒是趾高气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
二人话落,流月忽然转过头来清冷的看了二人一眼,那一眼没有一丝温度,清寒如冰:“若是因为两位殿下而误了皇上的大事儿,两位殿下可是吃罪的起?”
五皇子和九皇子顿时身子一僵。
流月若无其事的转过头。
五皇子和九皇子脸色微白。他们不知道父皇到底怎么想的,明明可以一举攻城掠地,如今非要谈判。不过父皇一直以来就是高深莫测。怕是此举定有因由。
他们也不是傻子,一经流月如此说,顿时觉得父皇怕是有所筹谋。毕竟父皇的心思只有玉痕能了解参透几分。而流月又是玉痕的贴身隐卫。所以他的话便是**不离十。如果他们若是节外生枝,不小心办砸了父皇的意思,后果可想而知。
这样一想。二人气焰顿时减弱了两分。连忙举步,不再挑事儿,向着风波亭走去。
君紫钰看着凤红鸾一步一步走来,淡然随意,衣袂如风,整个人如一朵轻盈的云,不等凤红鸾走上亭子,君紫钰的隐忍便再也控制不住了。几步走下风波亭,走到近前,又有些情怯,试探开口,又不敢置信:“红鸾?”
“皇兄可是一切安好!”凤红鸾停住脚步。
一听还喊他皇兄,君紫钰顿时一喜,伸手握住凤红鸾的手:“红鸾,你……你可怪我?”
是怪太皇太后将自己送去云族用来交易么?还是其他?凤红鸾淡淡开口:“自然不怪!”
“你如何能不怪?皇祖母将你送走,我……我本来是可以追你回来的,只是……对不起……”君紫钰见凤红鸾冷淡的脸色一如既往。心中钝痛难受莫名。将心爱人送走去交易换得他的江山,这是自己怕是一生的心伤了。
“既然你心中自有一杆天平。便不用愧疚。”凤红鸾打断君紫钰的话。不出意外,他还是会再将她送人一次。怕是也就是今日。在她和东璃江山面前,君紫钰选择了江山,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一次和两次并没有什么区别。
君紫钰身子一震:“红鸾……”
凤红鸾撤出被君紫钰紧攥的手,淡淡看着他。
君紫钰心底一黯,刚要还在说什么,便听到九皇子的声音插了进来:“君帝和红鸾公主真是兄妹情深!”
随着话落,五皇子和九皇子走进了风波亭,自然看出君紫钰看凤红鸾的眼神不是兄妹眼神,而是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
君紫钰转过身,便看到锦衣华服对他持有不屑神色的五皇子和九皇子,凤目划过厉色,俊颜一沉:“今日风波亭之约可是玉太子和朕所定。闲杂人等居然也来此,朕稍后到要问问玉太子作何处理。”
听到君紫钰的话,五皇子和九皇子大怒:“君帝,你别不知好歹,如今你东璃可是要仰我西凉鼻息。若不是父皇有旨,我的兵马马上就会踏平你东璃疆土。你东璃岂不是我西凉囊中之物?”
“朕到不知道了,凭借你二人也能踏入我东璃。痴心妄想!”君紫钰眼底一寒。凤目眯起一道冷芒。他东璃如今连两个不成器的皇子都敢藐视了么?
“君帝,你别大言不惭。如今凤阳城还不是被我等夺了过来,你东璃不过是豆腐渣一块。别说踏平你东璃江山,就是踏平这天下土地我西凉也……”五皇子立即怒道。
“五皇兄!”一声低喝。玉痕突然出现,打断了五皇子的话。清润的声音淡而冷。
五皇子没有料到玉痕突然出现,顿时住了口转身。便看到玉痕一身太子正式锦袍,眉眼威仪,不由自主的让同为皇子的他矮了一截。
“玉太子和朕相约本来是大事儿。如今却是放出两只山雀出来咬朕。西凉皇室的教养真是不敢恭维。”君紫钰不客气的开口。虽然如今被西凉夺了凤阳城又如何?要打他也豁出去让西凉陪葬。付出代价。他如今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