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紫钰心底顿时一沉,凤目染上焦虑担忧:“她……她可好?”
“君帝原来是担心红鸾公主的。可是君帝还是狠心将其送去云族,难道君帝不知道云族是何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水深火热,红鸾公主如今有一命回来。君帝是不是该感到庆幸?”玉痕淡淡开口。
身子猛的一震,玉痕的话戮到了君紫钰的痛处,险些从马车坠下。
玉痕最擅长杀人于无形。话语比利剑有时候更甚。
凤红鸾细挑眉梢,目光清淡的看着外面。对于东璃,她已经仁至义尽。只是为了死去的凤红鸾尽了一份心而已。毕竟东璃养育了这个身体的主人。她告诉了君紫钰蓝澈被玉痕带走。虽然没阻截成功,但那只能说明他东璃的防卫还是疏忽。如果若不是全了东璃之意,她断然不会任由太皇太后一杯茶便任其所为送去云族任由云族主处置。
总之,她为东璃所做,已经做了该做的。没有人生下来就是为别人永远牺牲的。一次,两次,便够了。
而对于死去的凤红鸾,她也已经多出数倍的交待。惩治丞相府那些欺负过凤红鸾的姨娘姐妹。屡次不依不饶的报复君紫璃。后来种种。她完成了凤红鸾没完成的。
所以,以后如何,她对于东璃,对于君紫钰,不会再有丝毫愧疚。因为她毕竟是白浅浅,不是真正的凤红鸾。
她从今以后的路。随心所欲。高兴便做,不高兴便不做。任何人也休想再利用她,为难她。
“玉太子何必拿这些话来伤人。究竟因果如何,君紫钰有如此行为也实属无奈,玉太子比谁都清楚不是么?”君紫钰半响才稳定心神,但眸中的痛苦掩盖不住:“玉太子如此谋略,用局中局将东璃套住。不知道此时是否摊牌?让朕知道你所为何求?”
玉痕沉默不语。
凤红鸾身子一仰,面无表情的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男人的心中,永远是江山比女人重要。君紫钰是如此,蓝澈那小破孩的话里话外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玉痕是否也如此?或者云锦……
云锦……
凤红鸾因为眼前突然幻化出笑的温软无赖的容颜而微微蹙眉。
“玉太子,开门见山如何?”君紫钰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好!”玉痕缓缓吐口。清润的声音如珠玉落地,飘散出车外:“早先父主修书,凤阳城二百里内三洲十郡县割舍给西凉,并让东璃红鸾公主入西凉永远为人质。不知道君帝可有异议?”
“不可能!”君紫钰顿时反驳。沉怒的道:“如果西凉还是如此条件,朕誓必与西凉血战到底。”
凤阳城二百里三洲十郡县正好还包括江云城分水岭。东璃靠西南的两道屏障尽数归了西凉。那么以后西凉想举兵吞并东璃就举兵吞并东璃,东璃如何反抗?自然是不成的。而且要红鸾永久为人质,君紫钰自然不忍。他已经对不起红鸾一次了。如何还能再毁了她?
“既然君帝不同意。玉痕也无法,父主修书言尽于此。玉痕也不敢违背父主之命。”玉痕清雅吐口。依然润如春风。
好一个玉痕!君紫钰心中咬牙含恨:“难道玉太子便不能再让一步?要知道东璃如今虽然势弱。但是若是真和西凉血战的话,即便西凉吞并了我东璃,也是损失惨重。这里面的代价西凉国主和玉太子应该明白才是。蓝雪才是最大收益者。如果云族也想出来分一杯羹的话,收益的可不是西凉一家。没准既东璃之后,第二个便是西凉。”
“玉痕倒是不知道原来君帝也会威胁人了?”玉痕挑眉,凤目透过帘幕凌厉的看向车外君紫钰的方向。
“朕说的是事实。”君紫钰沉声道。
“玉痕做不了主,不过玉痕会上报父主。君帝等父主的修书吧!”玉痕收回视线,对着外面吩咐:“启程!”
“玉太子且慢!”君紫钰一见玉痕要走,再次拦住,双目盯着马车:“不知道西凉国主修书何日能到?玉太子不会是此时回去修书吧?凭借玉太子之能之谋,又如何能料不到朕决计不会答应。”“呵,君帝倒是看透玉痕了!”玉痕嘴角勾起一抹凉寒轻笑。笑意不明:“不错,玉痕的确已经给父主修书了。不过父主修书要明日才到。今日君帝便再耐心等候一日吧!”
“明日午时,三十里外风波亭,如何?”君紫钰沉声开口。
“好!”玉痕淡淡吐口。玉痕话落,君紫钰一勒马缰,骏马向左侧行出十米,闪开了挡住的去路。
随着君紫钰的动作,东璃千名皇室隐卫齐刷刷打马紧随君紫钰身后闪开了拦住的道路。
护军统领一见太子殿下没再指示,又见君紫钰让开了路。立即一挥手,千名骑兵开路,齐齐打马护卫着玉痕的车辆向着凤阳城而去。
流月瞥眼看了君紫钰一眼。一扬马鞭,马车稳稳的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