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见姜婉宁进来,笑着与郑世子夫人说:“看吧!我一猜她就要穿红色。”姜婉宁今日穿了银红遍地金纱袍,银红绣暗花的石榴裙,一件缂丝云肩,腰间系着孔雀纹丝绦,轻挂着海棠纹香囊。
头上戴着整套芙蓉玉头面,富贵中透着温婉大气。
郑世子夫人道:“那你也不用为了避她,穿得这样老气啊!”
方柔穿着金属灰无袖圆领对襟,普蓝鸡鸣布纱裙。
戴的是珐琅点翠头面,腰间系着紫红绣金花宫绦,挂了如意堆绣荷包。
“我现在是当娘的人了,自然要穿的稳重些。”方柔笑着道。
姜婉宁听了,立刻翻脸,“你可真是,显见你是有儿子了,知道我哪里最痛,上来就猜我痛脚。”
方二奶奶过来,拍了一下妹妹道:“她是生了孩子,胖了一圈,以前的好看衣裳都穿不上了。
今儿穿这个,是为了不显出肥肉。”
“快别闹了,好久没见你,听说你家门前,昨日闹了笑话?”方柔拉着姜婉宁坐下。
问出这句话,满屋子贵妇都好奇的围
了过来。
姜婉宁只好把故事再说一遍。
又叹气道:“若是才子佳人也就罢了,偏偏那才子长的黑瘦,活像盐场,煤矿里的苦工。
佳人更别提了,在人前还能装个娴静,回到院子,只要碰上她姐姐,立刻像炸了毛的公鸡。”
“那也好,挺般配的。”郑世子夫人打趣了一句。
方柔笑着道:“多谢你送的老山参,虽说没用上,那么好的东西,我第一次见呢。”
谭大公子的媳妇,杜大奶奶道:“我正愁手里没有好参用了。
这种东西,白放着可惜,几年就没了药效。可送人有不能没有。
听说你手里有好参,可能匀几个?”
姜婉宁笑了,正愁找不到话缝呢!
“好参有的是,不用你花银子。你嫁妆铺子有什么?咱们换换,权当清理库存了。”
杜大奶奶笑道:“既然是清库存,我嫁妆铺子里,有去年,前年剩下的岩茶。”
“那太好了,你让掌柜把岩茶送去,找铺子掌柜换了人参好了。”姜婉宁爽利道。
方柔忙道:“我铺子里有不时兴的绢花,还有过时的料子,明儿我让伙计给你送去,人参我要挑好的。”
“你随便挑。”姜婉宁解释道:“今年侯爷不在京里,周三公子在边关没回来。
上次写信说,边贸不能停下,要赶在秋天前,送一批货过去。
不拘什么货物,反正关外什么都缺。
我就想着,正好咱们都有陪嫁铺子。
隔年的库存白放着,不如换了需要的东西,大家各取所需嘛!”
花厅里的女眷,谁手里没几间陪嫁的铺子,可要说铺子里有什么能拿来换,心里还是没有底。
倒不是对边贸,或是叫唤库存的忌惮。
女眷们心里,完全没朝廷纷争,陪嫁铺子是自己的东西。
郑世子夫人看出了大家的犹豫,柔声问道:“我的陪嫁铺子里,不过有些胭脂水粉。
不知能不能人参就算了,换些北地皮毛,可以吗?”
姜婉宁立刻大声道:“那可是好东西,关外风沙大,胭脂水粉她们最想要了。
我用紫貂皮给你换,怎样?”
当即花厅里一片哗然,原来胭脂水粉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