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说这份私产,便是那一妻两妾的嫁妆。”李文硕道。
刁老先生点头,“准确的说,是太祖皇后的嫁妆。有这些嫁妆,太祖朝的后宫,一切用度都不用户部拨银。”
那时的后宫,几乎没有人住,国朝刚立,国库空的跑耗子,自然也没银子给太祖挥霍,大肆扩充后宫。
太祖一朝不用户部拨银给后宫,到太宗朝,延续父辈定例。
太宗的皇后嫁妆不多,但极会经营,到处买铺子,买田产。
“是花钱买的?”李文硕问。
刁老爷子点头,“是,按照市价买,一文银子不少。”
这样几朝下来,内宫不用国库拨银,已经成了祖制。这份皇家私产,经营百年,积攒之丰厚,让人不敢想象。
只是这个祖例,到了杨氏成了太后,调子就变了。
杨太后喜欢奢华,当皇后几十年,把先前私产积蓄花了个干净。
等到先帝继位,杨太后便拿出前朝旧例说事。
又说如今的宫里,早与开国
时不同,户部不拨银子,宫里的日子没法过了。
先帝不能忤逆母后,只好从户部挪用银子,给杨太后使用。
先帝时,国库紧张的不行,支撑连年大战,已经入不敷出,再加上杨太后喜欢铺张,更是叫苦不迭。
杨太后薨了之后,周太后压着杨贵妃,严令宫里节俭。
李文硕听到这里,呵呵笑了起来,“宫里的节俭,不是从周太后身上来的,是因为杨贵妃善妒,宫里妃嫔太少的缘故。”
刁老先生笑着点头,“从周太后接手了私产,年年往户部还钱。
不但还清了从户部挪出的银子,还攒出了今日这场寿宴的奢华热闹。”
“嘶!”李文硕问道:“常家的银子哪来的?”
刁老先生道:“所以啊!太后病倒不能理事,长公主是外嫁的宫女,出了事情,可压不住啊!”
“究竟里面有多少事?”李文硕问:“牵扯到人命了?”
刁老先生笑着摇头,“那倒不至于,常家没那个胆子,不过,江南的茶山,滨州小县的税银,还有与沈家,郑家,在海上纠结了一帮海盗而已。”
“这还而已?海盗啊!”李文硕有点后悔,拍着胸脯大包大揽接受常家了。
“盗亦有道。”刁老先生道:“自从郑家,沈家把海盗清理了之后,这十来年再出来的海盗,在海上拦截商船,只要银子。
而且,按照商船带回的货物,作价而估,最多要货物的四成。
一般都懂规矩,商船回来,单列出一批货,三成左右,有时候不到三成,给海匪准备好了。
遇上了,交出货物,由海匪护送着,一路畅行回来。
你看,这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事儿。干了十来年,可没人说过海匪猖獗,祸乱海域的事儿。”
李文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就是私收商税吧!”
刁老爷子道:“嗯!郑家和沈家都懂事儿,两家占一半收益,另一半全给了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