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不疑围在刘长的身边不断的夸赞道。
可罕见的刘长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欢喜之色他只是皱着眉头看起来像是在沉思张不疑第一次没有能看出刘长此刻的想法这让张不疑十分的惊讶跟随了刘长那么多年刘长甚至都不用说话张不疑就能看出他的想法他的状态他的心情可是在此刻他居然看不胡陛下在想什么。
平常陛下就该得意的说起自己的这个应对啊?
这是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听到周昌说的话了吗?”
“他骂朕是独夫。”
刘长忽然咧嘴笑了起来“不只是周昌如今群臣都不喜朕当然朕也不曾喜欢过他们倒也算扯平了。”
张不疑愤怒的说道:“这老狗我现在就去”
“算了你也不必去了诸事还得人家来操办呢你把人家给打伤了谁来办事呢?”
“陛下何时又曾在意这些老狗的话呢?”
“可现在不只是一个两个而是全部啊就连我的老师他都不理解我还有阿母。”
“陛下不必在意这些!”
就在两人商谈的时候门外再次传来了刘敬等人的声音。
刘长朝着吕禄示意了一下想让吕禄去拦截一下可过了片刻吕禄忽然又走进来了苦笑着说道:“陛下陈侯来了您是否”
刘长可以不见周昌可以不见刘敬乃至是张苍可陈平刘长点了点头允许陈平进来。
陈平看起来倒是没有群臣的那种愤怒拜见了刘长就坐在了一旁。
“臣都已经这般年迈了不成想陛下还是不肯放过老臣啊。”
“啊??可这次朕没有让你来背负啊朕还特意挑选了师父”
陈平不屑的说道:“朝中这些人不敢招惹淮阴侯便以我与淮阴侯最亲要我上书去劝说淮阴侯我不肯他们不敢怨恨淮阴侯这罪名最后还是落在了臣的头上啊。”
听到这番话方才还在烦闷的刘长却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他这次是真的没有想让陈平来背锅的啊没有想到最后这锅居然能以这种形式落在陈平的身上。
陈平说道:“他们就一口咬定我能说服淮阴侯我哪里有那样的本事呢?”
“我与淮阴侯又不曾有什么交情”
陈平摇着头满脸的无奈。
“哈哈哈仲父您也不必太在意这些人啊就是无处宣泄将气都宣泄在了您的身上啊!”
陈平看着刘长的心情不错了这才开口说道:“臣听闻陛下又催促周昌开垦耕地同时还要讨伐南边的两个奸王是这样的吗?”
“是啊。”
“陛下啊南边的小国他不知道礼仪冒犯了大汉派兵去惩罚他们这是应当的只是”
陈平沉思了片刻说道:“我听闻上年庙堂令滇国修建道路耗费巨大西域诸国设驿站城池耗费也不少而所缴纳的税赋也不是很能弥补这一点臣能理解陛下开疆扩土的决心只是能否稍微缓缓呢?”
听到陈平的话刘长顿时再次变得郁闷。
“仲父也是来劝说朕的啊。”
“不臣并不是来劝说陛下收手的陛下不必在这些蛮夷之地耗费钱财可以提升他们的税收让他们种植庙堂所需的作如茶如陛下准备从身毒引进来的棉可以让他们为陛下开矿服役”
陈平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陛下太将这些人当人来看了这就造成了攻占后的维持统治的费用大于收获倒不如直接将他们当作免费的劳力来用就算维持不了统治成本也不能让他们薅大汉的羊毛啊得稍微榨出他们的成本来。
“就以当地的王公为主大汉派人监督不必耗费心思来治理让他们自己来治理自己大汉只收税赋打压他们的作物和矿产特产的价格或者直接拿”
“如此一来群臣都不会再多说什么。”
“只要打仗对国家有利谁会反对呢?”
听到陈平的话刘长的脸上却没有出现喜色。
“如此一来这些地区倒是不用大汉亲自来治理了可是这些人也永远就不会变成大汉的子民了。”
“陛下何必执着与将他们变成大汉子民呢?所谓民心乃中原之民也中原四周之胡狄蛮夷何以称民呢?”
“朕虽然是圣贤也做不到一视同仁只是您所说的办法尽管可以在短期内为大汉收取大量的财富可长久以往却只是不断的冲突战乱仇恨而且永远都是作为化外之地不识王道但凡中原有变您所扶持的这些王公就会即刻自成一派不再属大汉所有”
“而朕的办法如今的投入虽然巨大可缓缓图之大量百姓迁徙前往说雅言以汉字受王化以百年之时日便与中原之民再无区别了”
“可陛下所图的都是一些贫瘠的土地啊这些人”
“当初夏居河岸以四周为贫瘠荒土商居中原之地以四周为荒土周居九州以北漠南水为鄙夏时的贫瘠土地在商时就变成了良土这是因为土地的变化吗?这是因为夏人耕耘开垦了这些地区数百年之开发所成商时的恶土在周时就变成了良土吗?这不是也是开发之后才出现的变化吗?”
“从居住在树上的时代到如今不断的有新工具出现新的资源出现住在树上的人生吃血肉遇到麦粟不屑一顾这是因为他们不认识麦粟啊今日的不毛之地出产诸多而我们都不屑一顾可你是否知道这些荒土未来是否也会变成出产丰富的良土呢?那些摆放在地上你都不屑一顾的东西未来是否会成为粟米那般的宝物呢?”
陈平摇了摇头他是没有办法再说服面前这位倔强的皇帝了。
“秦末大乱如今天下兴盛乃是前所未有的盛世可陛下的急令却没有中断不断的开垦耕地不断的减免税赋如今的盛世已经能让陛下获得千古之声名哪怕是“文”都不足以形容您的功德而这般急切的行为却反而会断送如今的盛世毁掉您的功劳啊!
!”
陈平再次劝说意思很明显了陛下要懂得知足不能什么事都要在今天办完。
刘长听到这句话却放声大笑了起来。
“您以为朕所做的这些都只是为了名声与功劳?”
“那仲父便是将朕想的太过肤浅功名与朕而言如粪土也!
!”
“臣并非是这个意思”
陈平此刻也不好明说不过刘长这些年实在折腾的太多几乎四面开花处处都是催促着大臣们政令是一个接着一个这种情况让陈平非常的担心陛下这好大喜功的特点实在是太令人担忧了。
刘长并没有给陈平解释他认真的说道:“仲父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您迟早会明白的”
“什么狗屁盛世还不够这根本不够!”
“远远不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