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知幕友是干什么,但听说是县令大人聘请的,都不明觉厉,知道幕友肯定是个了不得的差事,不然也不会由县令大人亲自颁发,又由马坤送达。
那些昨夜没参加酒宴的,本不知李飞白是马坤的兄弟,只是见宋牢头尊敬,心想这人可能是有来头的。如今知道是县令聘请的幕友,来头果然不小,纷纷对李飞白肃然起敬。
那些昨夜参加酒宴的,见马坤对李飞白甚是袒护,却不知平时高高在上的马首领为何对李飞白这个小年青如此袒护。此时知道李飞白是县令大人聘请的幕友,心下这才解惑,有几个甚至“哦”了一声,点头暗道:“原来如此!我说难怪……”
李飞白接着道:“今晨,我来县衙拜见县令大人,却被门子索要二两银子,你们说这事气人不气人。”
禁子们想发财,除了在探牢的人身上搜刮一些,并无第二条门路。可气人的是,那些想要探牢的人,往往在进衙门时已被门子搜刮过,到了这里他们本来能得八钱银子便变成了四钱。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所以禁子们对门子们通常没什么好感,听到竟敢问来头如此不小的李飞白索要二两银子,纷纷同仇敌忾,道:“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也不怕撑死他们。”
宋牢头毕竟年长,考虑事情全面一些,道:“门子索要门包最多不过五百文,这次索要二两确实多了。公子爷没有亮明身份,告诉门子您不是来衙门办事的而是来衙门当差的?”
李飞白道:“怎么没亮?当时一亮身份那个门子就让我进衙门了,谁知没走多远,又被他带人追了上来,让我到门房一趟。谁知一进门房,门子班头就说我的文书是假的,不仅撕了我的文书,还诬我为刺客,要去刺杀县令。我让他跟我去见县令,一切事情自会明了,他却要动刑,想要屈打成招。幸亏你们及时赶到,不然不知会被他们打成什么模样。”
许牢头情知事情不是这样的。他们去时五个门子全躺在地上,哪能挨李飞白一个手指。他们亮出腰刀,许是李飞白害怕刀剑无眼随即不敢动手,被他们抓来牢房。可经李飞白如此一说,他们不仅没过,还有救李飞白之功,不由感激,暗庆总算是从麻烦中抽身而出,道:“谢谢公子爷!”
李飞白道:“哪能你谢我,应该是我谢你才对!”
宋牢头又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头,道:“刘班头怎么搞的?公子爷明明有县令的公文,他为什么还要诬你是刺客!”
李飞白道:“可能是我态度不好,让那个门子吃了瘪。那个门子心中愤怒,在门子班头面前编排我的不是?门子班头护犊心切,因此才诬我为刺客?”顿了一下,又道:“我听那个门子问班头叫二伯!”
众禁子全都知道拦李飞白的门子是谁了,有的道:“原来是这小子啊!”有的道:“难怪要诬公子爷是刺客,他们可是亲叔侄两个。你得罪了他侄子,就是不给他面子。”
宋牢头还是觉得整件事情有点解释不通,心中盘算:“就算刘班头护犊心切,可他一个小小的门子班头敢诬县令幕友为刺客?不要命了!”随即他想起一件事来,道:“我知道刘班头诬公子爷为刺客的真正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