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一早得了消息,已经在院子门口等着了。
夏堇见母亲虽称不上憔悴消瘦,但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她一阵忧心,快步上前抓住了冯氏的手。冯氏看着她,点点头,上前与小潘氏打招呼。
小潘氏又是一番热络的招呼,在冯氏面前不断夸奖夏堇,不着痕迹地告诉所有人,她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好婆婆。
冯氏被小潘氏说得羞愧无比,埋怨夏堇不该劳师动众回来探望她,又说她的身体一直很好,根本没有看大夫的必要。
张氏正等着冯氏说这话,急忙接口:“我知道堇丫头一向最是孝顺,所以大嫂的饮食起居,日常生活,我们丝毫不敢马虎,时常督促下人们好生伺候着。先前,堇丫头三朝回门时请大夫开的药方,也都是钱妈妈亲自去药铺照单子抓药,再由海棠亲手煎药,从来不会假手他人。”
张氏这话说得太刻意了,就连小潘氏也觉得奇怪。夏堇无暇顾及张氏,回头问冯氏:“母亲,都这么久了,您还吃着先前的药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放心,我已经让钱妈妈去问过了,都是些温补的药材,就当是调养身子。”冯氏欣慰地笑了笑。今日见到小潘氏亲自探望她,带来的礼物又是人参,又是灵芝,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了。
冯氏的身后,钱妈妈没有主子那么乐观。她看到夏堇和紫鸢走路的姿势很不自然,也看到了江家前呼后应的阵仗,以及竹青寸步不离夏堇的举动。她借着冯氏的话头,对着夏堇说:“姑奶奶有所不知,夫人自从知道奴婢出门抓药,二太太都会派人护送,怕麻烦了二太太,所以不愿另外请大夫把脉,这才一直吃着先前的药方。”
钱妈妈的话音未落,张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恼色,续而又得意地扯了扯嘴角,仿佛正等着好戏上场。小潘氏借着喝茶的动作,嘴角露出一抹讥讽地笑意。冯氏略带不悦地喝止钱妈妈,直说自己已经康复了,其实用不着再喝药了。
夏堇把钱妈妈的话听得分明。她按捺住怒火,对着冯氏说:“母亲,您就当是为了让女儿安心,待会儿卫大夫把了脉,您可要好好告诉他,您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千万不能有一丝隐瞒。”
“你这孩子,也不怕让你婆婆笑话。”冯氏欣慰女儿的孝顺,可高兴之余,她又怕小潘氏觉得女儿只顾着娘家,恼了女儿。
小潘氏急忙说,她很高兴夏堇有这样的孝心。说话间,她突然发现冯氏的脸颊红得异常,问道:“亲家夫人,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没有。”冯氏摇头,只觉得一整头晕眼花,紧接着腹部忽生绞痛,嘴里满是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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