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绅们没动农会也没动佃户们却动了。
泸水东岸的佃户见到西岸夏粮丰收一个个羡慕得要死。
佃户们私下串联推举出一个代表以携妻回娘家的借口来到永阳镇。
“你叫什么名字?”赵瀚问道。
“草民罗宪也读过几年书早年间有六亩地如今已沦为佃户”罗宪跪在地上磕头“今年春旱严重收麦子又遇到雨水乡邻都歉收了还被地主催租。赵先生东岸的佃户都盼您过去都想跟西岸一样过好日子。”
赵瀚笑问:“大家都这样想?”
罗宪说道:“只要赵先生去东岸分地草民这条命都是先生的。便是官兵来了草民也拿起扁担跟官府拼命!”
民心可用啊。
赵瀚说道:“我与官府有约定已经划泸水而治。人不可言而无信暂时还不能给你们分地。但是我可以派出宣教团和农会帮助你们自行组建农会。不能什么都指望我你们自己也要站起来遇到灾年必须让地主降租。还有印子钱、高利贷利息太高了不合理你们借的钱粮都可以不认账!”
数日之后陈茂生亲自带着宣教官过河身边还跟着几个士卒和农会骨干。
泸水东岸的村镇迅速组建起农会佃户踊跃加入不说许多自耕农也参与进来。
也不是不给地主交租子只是今年夏粮歉收佃户先要留够自己的口粮剩下的才给地主送去。而且以前借的高利贷全部都不认账了!
同时农会带领自耕农抗税按正常的一条鞭税缴纳坚决不承认地方征收的苛捐杂税。
这下子连小地主都愿意加入农会!
很多小地主是不愿投献土地的一旦投献就得给人做佃户因此成为给官府纳税的主力。他们加入农会纯粹是为了抗税因为地方苛捐杂税已经超过了朝廷正税。
从这个角度来看小地主也具有斗争性也是赵瀚造反的主力军。前提是他们家里没有举人举人可以逃掉大量杂派和丁役。
“反了都反了!”
一位胡老爷按捺不住他不敢攻击宣教团却敢朝着自己的佃户开刀。
这货让儿子带着家奴直接上门武力收租竟将一个佃户打成重伤。
在陈茂生的指挥下六百多农会成员攻占胡家大院将胡老爷和几个儿子抓住。然后开诉苦大会接着又是公审。
赵瀚本想一步步来先发展农会再锻炼基层官员逐渐蚕食整个庐陵县。
可是收不住!
老房子着火又猛又烈。
在诉苦大会和公审大会之后宣教团突然失去对农会的控制。
农民因为农会而找到组织迅速团结起来连续杀了好几个大地主。接着没有加入农会的佃户也自发起事杀灭地主。
杀了地主之后再去请陈茂生主持分田。
减租减息?
呵呵只隔着一条河西岸的日子那么好东岸为啥不直接分地?
陈茂生火速赶回永阳镇:“总镇我办事不利控制不住农会你就处分我吧!”
“也不是你的错是我考虑不周小看了农民的积极性”赵瀚说道“你再抽调一些宣教官把农民的情绪控制好。我让左孝良亲自过河多多派遣农会骨干立即组织分田工作。再让江大山和黄幺各领五百士卒帮你们镇场子。记住利用分田的机会把各村镇农会巩固起来。新建的农会必须听话不能再违令行事!”
连锁反应再度出现陈茂生和左孝良还在分田农民运动已经自发蔓延。向北传播到庐陵县的边界向东传播到府城之外向南传播到大山边缘。
五分之四个庐陵县都已实质成为赵瀚的地盘。
大地主们被吓坏了之前不愿减租减息如今自动前来投靠赵瀚。只希望保住性命保住钱粮和少量土地。
这一年多来赵瀚训练提拔的基层官员许多都被派往新兴地盘各级官员再次出现短缺现象。
升职快得很官员们干劲十足。
贪污的心思都被淡化只想着继续扩大地盘继续往上面升官。他们大部分是童生和学童少部分是秀才以前不可能做官的现在却看到做大官的可能。
无数底层读书人开始死心塌地跟着赵瀚造反甚至造反的心情比赵瀚还急切。
知县王调鼎彻底放弃了转眼之间他的辖地就只剩五分之一。
或者说五分之一都没有因为天河镇附近区域被费映珙那帮土匪给占了。幸存的大地主慌忙请求知县剿匪王调鼎都懒得见这些混蛋。
照这速度下去赵瀚今年就能占领全县只剩一个府城留给当官的。
事业一片大好赵瀚也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