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纯坐在渔船上等待脚边是个血迹半干的布袋。
费如鹤踩着石阶而上一顿抓耳挠腮盯着“武兴镇”的木牌看半天。
又来错地方了?
费如鹤一路坐船已经走错好几个村镇。
“老表”费如鹤叫住一个背锅的农民“黄家镇是不是还在更上游?”
农民刚来镇上把锅补好笑道:“这就是黄家镇赵老爷改名字了。”
费如鹤顿时激动起来:“赵老爷是不是赵言赵子曰?”
农民迷糊道:“赵老爷就是赵老爷。”
“多谢指点”费如鹤抱拳说了句立即转身大喊“快上来到地方了!”
费纯提着染血的麻袋将小渔船在岸边拴好便快步来到费如鹤身边。
主仆俩前往客栈生意不是很好都快中午了大堂里也只有几个人吃饭。
客栈门口还贴着告示:本镇重金求购苞谷(玉米)、番薯(红薯)越多越好按市价两倍收购有意者可联系客栈掌柜黄大亮。
费如鹤不由叹息道:“瀚哥儿怕是过得不好都快没粮食吃了。”
费纯说:“这客栈掌柜该是瀚哥的人。”
原本的客栈掌柜是黄遵道的亲信被罚去山里烧木炭也算一种劳动改造。
黄大亮识字不多只能写自己的名字能认识菜名却不会写。他被提拔为掌柜之后每天还得抽空去私塾旁听回到客栈一边工作一边练字。
赵老爷说了一年之内若学不会加减乘除学不满两百个字明年就换别人当掌柜!
“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店伙计跑来问。
这店伙计是小翠的弟弟以前专给黄家打柴如今被扔到客栈做伙计。
费如鹤说道:“我是赵老爷的族兄弟我叫赵尧年。”
这货还跟“尧年”较上劲了只因其崇拜叔祖——费家最后一位名臣文武双全的费尧年。
店伙计大喜对黄大亮说:“掌柜的赵老爷的家兄弟来了!”
黄大亮几乎从柜台瞬移而出三两句安排好客栈事务便带着他们前往镇公所。
黄家宗祠改为武兴镇私塾。
黄家祖宅改为武兴镇公所。前院都是办公场所赵瀚自己住在后院庞春来、陈茂生、张铁牛及其妻儿也住后院。
一些丫鬟婆子包括嫁给“军官”的都可以留下来做活签短约按月领取工资。
边走边聊说了一些武兴镇的变化。
费如鹤忍不住问:“镇长是什么东西?”
黄大亮解释道:“里甲长都没了现在只有镇长镇长下边是四个村长。”
费如鹤朝费纯看去主仆俩都一脸震惊。
这已经不是普通造反赵瀚竟然敢直接改制!
黄大亮见他们被惊到了顿时笑道:“这算什么?赵老爷还让女人当官呢。”
“女人当官?”费如鹤没听明白。
黄大亮解释说:“以前黄老爷家的丫鬟小红现在改名叫黄绯赵老爷亲自给取的大名。人家现在是武兴镇妇孺科科长女人和孩童都归她管。赵老爷说了不准随便打女人孩子谁不听话就罚去扫镇街。”
费纯疑惑道:“女人做官男人们愿意?”
黄大亮笑道:“不乐意还能怎样?再说了女人做官也只是管女人跟孩子总不能让男人去管吧。”
突然黄大亮低声道:“赵老爷还说了不准再溺婴。要是被查出来就加租加赋这事也归黄科长(小红)管。”
费如鹤点头道:“确实不该溺婴。”
黄大亮叹息说:“要是养得活孩子谁干那种事啊?其实吧赵老爷不用定规矩大夥现在都分了地佃田也降了租子日子好过了就没人乱来。”
“全都分了地?”费如鹤问道。
黄大亮说:“还有二十多户没分。”
没分到地的都是自耕农和小地主如今属于被村民孤立的对象。
武兴镇公所。
赵瀚对几个当官的说:“一户一户的来让他们释放家奴。奴仆愿意回家的主人不准阻拦。想继续干的就换成短约每个月多少工钱写清楚。今后不准称‘奴’字叫佣人、佣工、帮工什么都可以。还有不准殴打佣人谁敢再打佣人就送进山里烧木炭!”
陈茂生得到命令立即带着小红出发前往哪个村办事该村的村长就必须全力协助。
自耕农家里养不起奴仆此次打击的对象是仅剩的几户小地主。
家里奴仆多的蓄养七八个。
家里奴仆少的也就一两个。
掀不起什么风浪!
而且赵瀚不是强制清除佣人一来避免家奴失去工作二来也能减轻抵触情绪。
仅两天时间武兴镇仅剩的家奴就被陈茂生全部释放少数愿意继续做佣人。
不要拿家奴的卖身契说事为了隐藏人口民间几乎全是白契根本不去官府报备撕毁身契便立即成为自由人。
接下来便是逼迫小地主分家一户超过十口人的必须分家(12岁以下孩童不算)!
还有小地主和自耕农没提供青壮编练团勇。因此不能获得减赋优待通通课以重税重赋直到他们提供青壮参军为止。
……
费如鹤走在乡间小路上发现秧苗都已插下男男女女被组织起来开挖水渠。
而且干劲十足不时传出一阵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