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瀚笑道:“我要造反你怕不怕?”陈茂生惨笑:“死过一回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哈哈咱们的造反队伍又壮大了。”赵瀚非常高兴。
张铁牛心中吐槽:一个老夫子一个小书生一个唱戏的还有我这苦力四个人就想造反?
虽然没什么信心但张铁牛还是忍不住幻想。
他甚至都安排好职务若是赵瀚当了皇帝庞春来可以做宰相自己可以做大将军陈茂生干脆阉了做太监。
冷粥稍微温热一些赵瀚就倒在碗里吩咐道:“铁牛扶他起来动作轻些。”
张铁牛哪懂得照顾人伸手抄住陈茂生的后颈一下就将其上半身托起疼得陈茂生差点晕过去。
赵瀚坐拢来亲自给伤患喂粥。
陈茂生张嘴喝了一口联想到自身遭遇痴痴望着赵瀚说:“赵先生你人真好。等我伤愈了就给你做家奴每天唱戏伺候你。我很会伺候人的你莫要嫌我身子脏。”
这话听得赵瀚浑身恶寒连忙克制情绪道:“我是要造反的等我做了皇帝天下便没有贱籍。没有乐户也没有家奴你说这样可好?”
“没有贱籍吗?”
陈茂生的双眼亮起来仿佛夜空中的星辰一股莫名情绪被点燃。他满腔火热浑身充满精神力量:“赵先生我跟你去造反你一定要当上皇帝!”
赵瀚微笑道:“放心我肯定能当皇帝你先填饱肚子再说。”
张铁牛一手扶着陈茂生一手摸着腰间斧头嘀咕道:“又疯了一个。”
经过短暂接触张铁牛已经可以肯定庞春来就是一个神经病。
往往没聊几句庞春来就扯到时政一会儿说鞑子多么残暴一会儿说朝廷多么腐败反正就是要坚定张铁牛的造反决心。
那种疯狂的态度脑子没问题才怪了!
……
鹅湖镇。
老五下船之后飞快往费宅跑去他比费廪回来得更晚。
当日贿赂了师爷老五没有立即离开县城而是慢悠悠去吃酒耍乐。
喝得微醺时突然听到吵嚷声似乎有人惊呼哪里起火。
老五也没当回事继续把酒菜吃完出门才发现事态严重逃出来的文吏正在添油加醋讲故事。
老五吓得魂飞魄散飞奔出城火速回家。
一路冲回拱北苑内院老五累得直吐舌头趴在书房门口喊:“老……老爷呼呼呼……不好……呼……不好了!”
“进来说。”
费元祎正在读一本诗集。
老五弯着腰挪进书房双手撑住膝盖喉咙发干道:“不……不好了……呼呼容我缓……一缓……呼呼呼……”
费元祎皱眉问:“是不是太监又增税了?”
“不……不是……”
老五喘着粗气稍微恢复之后终于完整说道:“那个赵瀚杀了师爷和典史还杀了好多衙役又把县衙六房给点着了。我出城的时候县尊正在组织人手救火!”
“什么!”
费元祎惊得站起哆嗦道:“他怎敢?”
老五也是心惊肉跳:“老爷你说他会不会知道是咱们花银子弄他下狱?这厮敢在县衙杀人放火哪天要是……要是来咱家……”
“不至于不至于他不敢……”
费元祎在书房走来走去越说就越是心虚仿佛赵瀚随时会来取他性命。
老五提醒道:“大少奶奶那边赵瀚还有个幼妹。”
“莫要动她”费元祎连忙说“不要动他的妹妹这种亡命之徒千万不能再招惹。县衙他都敢烧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老五解释道:“老爷我是说亡羊补牢收下他妹妹做义孙女如何?”
费元祎连连摇头:“不可在县衙杀人放火已经形同造反了。老夫一身清白怎能跟反贼扯上干系?”
“那就赏赐他幼妹一些财货?”老五试探道。
“这倒是可以。”
费元祎解下腰间玉佩叮嘱道:“你把这块玉佩拿去再支五两银子一并送去景行苑那边。”
老五心里慌得一逼甚至比费元祎都慌因为事情是他亲手去办的。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赵瀚如今下落不明谁知是否就藏在附近?
万一哪天他出门办事被赵瀚一枪戳死到了阴曹地府都没处喊冤。
亡命之徒惹不得惹不得!
老五心里后悔万分带着玉佩和银两快步跑去景行苑搞好关系。
从今往后赵贞芳就是他的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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