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皓推门进来时,瞧见那母子三人亲热的坐在桌子边,两个孩子面前放着两张纸,孩子们正仔细盘家娘亲做的恶梦。连皓走到桌子边,见到两个孩子面前纸的中间,都画着一个人立在那里,旁边没有任何的东西做对比。他坐下来后,听着江婉沐笑着说:“那样大的雪,把路都遮蔽掉。行了,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何况这世上本无路,走得人多了,才成了路。娘亲太过胆小,才会做那样大雪天找不到路的梦。”
连皓和江飞扬兄妹三人笑了起来,江飞扬兄妹两人低头在纸上画起大雪纷飞的情景,连皓笑着对江婉沐说:“你要不要再去睡一会?晚餐前,我叫醒你。”江婉沐打量连皓眼里的神色,瞧出他眼底的得意,她瞅着他摇头说:“我现在不睡,我今晚要陪飞扬和懒懒两人早些睡。”连皓惊讶的瞧着她坦坦荡荡的说着这话的神色,他再打量两个儿女的神色,那对兄妹眼里没有任何意外的表示。
连皓深吸一口气说:“婉沐,你不能再同他们年纪小时那般待他们,会娇纵坏他们两人的性子。”江婉沐抬眼望着他,笑着摇头说:“许多贫家的孩子,自小跟着父母居一屋,我瞧着他们都没有给娇纵坏,反而比许多富人家的孩子来得懂事。我们三人已经许久没有在一房睡觉说话,难得我们三人有空,而他们兄妹两人年纪尚小,我们还能这般在一间屋里过夜。”连皓瞧见江婉沐眼里的执意,他转而笑起来拍手说:“好,你们三人睡床上,我睡榻位,我们一家人也试试象贫家那样的生活。”
“啊。”江婉沐母子三人同叫出来,三人同时望见连皓沉下的脸,他黑着脸说:“你们都不乐意吗?”江飞扬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笑着拍手说:“爹爹,我和妹妹要睡在你和娘亲中间,小壮实就睡在舅舅舅母中间。”江懒懒略有羞涩的说:“爹爹,我听家学的同伴们说,她们很多人,小时都爱睡在爹娘中间,我也想睡一次。”一对儿女都倒戈,江婉沐自然会顺从行事,母子三人的眼光全瞧向连皓,见他满脸欢喜的点头。
连皓站起来把江飞扬提起来,他对江婉沐说:“婉沐,我带飞扬过招去,你和懒懒两人在房里写写画画,要是太累了,你们两人进房休憩。”连皓父子走后,江懒懒笑着对江婉沐说:“娘亲,原来爹爹是想要我和哥哥跟他一块睡,才会说那般别扭的话。我还是第一次瞧见爹爹笑得这般的高兴,爹爹长得真好看,我和哥哥都没有他长得好看。”江懒懒一脸惋惜的神情,瞪着关合好的房门,惹得江婉沐笑着说:“你和你哥哥两人受得了,走到哪里都有人要扑上来,摸捏你们的脸吗?”
江懒懒立时一脸惊怕的神情,她轻拍胸口,摇头说:“幸好,我和哥哥长得不象爹爹,我受不了别人捏我的脸的举动,哥哥更加会伸手直接拍人。爹爹,年纪小时,一定吃了许多的苦头。”江婉沐听她的话摇头,她想想笑过后,把听来的那些流言说给女儿听:“我听人说,你爹爹是王府里的小霸王,他是由你老祖母一手带大的人。你两个伯伯一直护着你爹爹,对他是百求百应,他在外面惹事生非,你两个伯伯想法子帮着扫尾。
娘亲当年嫁你爹爹时,你舅母不知我嫁的是他,在我面前叹息好几次,觉得毁了一个好人家的女儿。你舅舅倒是赞过你爹爹,觉得你爹爹这人还是没有坏到底。你爹爹虽然年少时比较纨绔,但是实质上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极恶的事,最多是行事放荡不羁。你爹爹对他瞧不顺眼的人,在别人挑剔时,会招一些同样的人,把别人的家都闹得无法安宁下来。他不是那种主动惹事的人,他是那种恨不得别人来惹他事的人,那样他可以放手去教训人。”
江懒懒听江婉沐这话后,她笑着拍手说:“娘亲,我和哥哥两人原来象爹爹啊,我不会去招惹别人,也不会怕别人来惹我。反正同娘亲说的一样,我们打不过,跑就是。我和哥哥这一年,已经不喜欢对人动手,那样玩起来很没有意思。始儿说‘君子动口,小人动手。,我和哥哥现在要做君子,最好是能说话把人说得气死过去。唉,明子叔说我看书太少,要多看药草书,以后谁来惹了我,我要会用些不伤人的法子,还回去就是。”
江婉沐听着女儿的话,她头痛的想着,按自已的那些人生经验,好象用在儿女身上,只会吃亏被人瞧不起。江婉沐不想自已的儿女吃亏,她伸手揉下额头,转而笑着说:“只要你们两人不做亏心害人的事情,娘亲是不会管你们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