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九娘一家人对文清河的母亲,那种无风三尺浪的性情,早已退避三尺之外,两家早年已闹翻不相往来。文九娘嫁给尚家后,私下才和文清河有了来往。她原以为那女人不讲理,日后只要文清河的小家,远远的离开她,就可以保小家的平安。现在听了那个妇人的狠毒后,她立时改变心意,只怕那妇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家的儿子。
文清河这时已低低笑起来,冲着文九娘说:“九娘,你不记得我这些年,做得就是药草生意吗?我现在不会续妻室,我要先把那个女人打发掉。我不过是顺手救了她,结果反而给她缠住不放手。她想嫁我为妻妾,为我生儿女。那儿女这事,她此生已经别想有。哈哈哈,妻妾的事情,她更加别想入我的门,我同我母亲说过,她如果要自作主张,别怪我断了母子情份。我有这样的娘亲,生生拿着软刀子割着我的心。”
文九娘望着面前这个狞笑着的人,她在怔忡中悚然落泪。文清河是文家有名的温雅如玉之人,现在硬生生被生母逼成现在这样的人。文清河瞧着文九娘这般伤心的模样,苦笑着同文九娘说:“你别伤心,从我父亲因为母亲的事情,他对我置若罔闻那天起。家中只有你,我才能放心把女儿托付出来。我要存些银子,将来去京城,让妞儿能放心长大。”
文清河没有等到女儿醒来,他身边的小厮有事赶来叫他出门。江婉沐端着一碗点心出来,瞧到文九娘脸上未干的泪痕迹,她叹息着说:“九娘,你又为你兄长伤心吗?唉,他们母子两个那有隔夜的仇,做母亲的总会为自家的儿子多想想,她一定会为你兄长觅得贤妻,为妞儿寻得良母。你啊,就是想太多了,走吧,吃多些甜点,你的心情会好些。”
文九娘顺手涂抹一把脸,羞赧的面对着江婉沐说:“风大沙多伤了眼。”江婉沐笑着接受了她这个借口,她把手中的碗递给文九娘说:“那这碗点心,请九娘帮我送去给尚大夫他们尝尝味道,有不好的地方,请他们直言,我下次好改进。”文九娘顺手接过碗,低声音说:“小懒,孩子们睡久了,一会醒来,少给他们吃点心,我担心他们正餐时会少用。”
江婉沐自是听从她的好意,笑着说:“嗯,我会每人吃许用一块点心,别的我放置好,明日再拿出来给他们四人吃。”江婉沐转身再去厨房,把做好的点心,用干叶子包好绑起来,她的手里提着三小包转进前面,把其中的一包送去给守院子门的老苍头夫妻尝鲜,惹得老苍头翻来覆去说着“多谢,主家。”江婉沐把另一包拿去哄四个孩子,还有一包塞给碧绿当零食吃。
日子忽悠到夏未,中南官府那块,突然响起欢天喜地的锣鼓声音,惹得民众纷纷挤过去打听消息,听得边境近期内捷报频传,敌国降表已快马加鞭送入京城。文九娘兴奋的冲过来报告佳音,她笑着说:“小懒,街上好热闹,我们跟着去高兴一回。”江婉沐瞧着身边大肚子的碧绿,低头望着自家的两个小人儿,她笑着说:“你去吧,我们在家里等着听你说高兴的事。”
文九娘欢天喜地的走了,碧绿羡慕的瞧着她的背影说:“尚大夫一家人好,九娘嫁了人,还能这般的自在,还挺少见的。”江婉沐笑着说:“尚大夫家里人,就喜欢九娘这般性子,相处起来相当的讨喜。不过,想来九娘在娘家的日子,一定是相当的好过,才能养成这般天然率直又体贴的性子。”
江婉沐这话说完后,碧绿沉默不语一会。江婉沐笑着蹲下来,逗着笑嘻嘻抱在一块的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没一会,三人已经玩在一块。江婉沐仿佛听到碧绿轻叹着说:“其实很多的人也羡慕着我,我有如今这般自在的日子,实在用不着去羡慕别人。”江婉沐抬头瞧碧绿时,见到她一脸温馨的笑容,双手轻抚在肚子上面。
入秋后,方正赶回了中南,他瞧过神情愉悦的碧绿后,在碧绿睡沉后,特意找到江婉沐,笑着向她道谢说:“小懒,我这次回来,一路上担心着碧绿会给我脸色看,又担心她会瘦得可怜。现在瞧到她一切尚好,我这一颗心总算落在实处。多谢你帮我尽心照顾她。”江婉沐听后笑瞅他好几眼,说:“你让她安下心,她自然能好好休养生息,准备为你们家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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