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是祸害地方,而王言却是帮助地方,带动发展。都不是傻子,即使不知道什么招商引资,不懂带动地区经济、上下游产业发展这那的,但是他们也能看出来王言的发展模式,对于地方的好坏。那阳谷县,从不满两千户的中县干到了三千户以上的紧县,知县立地升一级,这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所以他们同样小心,绝对不跟王言起冲突,保持着相安无事。
也是这样,没有人找麻烦,他自己也不找麻烦,这才安安心心的在家享受地主的快乐日子。
而在这个过程中,金莲跟扈三娘先后怀孕生产,金莲又生了个儿子,取名‘清河’。金莲愣愣的问这个孩子也缺水么,大官人解说随着大儿子取名,再算上金莲就是清河人,所以如此名之。金莲认同的点头,给二儿子娶乳名‘小河’……
扈三娘生了个女儿,大官人取名‘清雅’。扈三娘小嘴撅的老高,金莲却很高兴,因为没能生儿子。虽然她们姐妹情深,但是并不耽误她幸灾乐祸。这没办法,不说这个时代,就是千年之后的很多地方,都是生儿子的女人腰杆直呢,连生俩儿子的金莲笑的更娇媚了。
当然,这过程中王言也没忘了师师,隔两三个月他就进京小住三五日,舔舔赵佶刷刷存在,而后夜里幽会一番。赵佶那没心的还感慨呢,也不知怎的,大官人一来,那李师师就没精打采要生病,大官人只说巧了……
但仍旧我行我素,反正赵佶不会往那里想,他半夜行动,也没有人能抓到,无所惧。
汴京皇宫,赵佶背着手站在巨大的地图前,一会儿看看西北,一会儿看看东北,沉默不语,满腹心事。
王言拱了拱手:“官家无需忧心,童枢密指挥有方,种、折几位将军又是能征善战,前方捷报频传,此次战事,我大宋定然万无一失。”
赵佶没有理会,却把视线偏到了东北的辽国,头也不回的说道:“完颜家的情况你可知晓?”
“小臣知晓,闻听那完颜阿骨打只两千余兵马起兵反辽,打的辽军节节败退,只几月时间,便打下了数州的广阔地盘,小臣的商队传回消息说,那完颜阿骨打更是准备开元建国呢,此野心勃勃之辈,实乃我之劲敌啊。”
“嗯,你的商队不错,不过消息传递的太慢。皇城司昨日来的消息,已经开元建国了,国号为金,建园收国,这不就是要收辽国么。虽然你从未出仕为官,但朕之心胸有韬略,你认为大宋与那金国共击辽国如何啊?”
王大官人知道,赵佶已经有了主意,甚至他早都派人联系过金国那边,要不后边也没有海上之盟。连金击辽,在现在看来,确实是个好主意。
金国新起,辽国老衰,更兼金国兵士能打,势如破竹,在辽国尚未投入很大精力之时,撵着辽国各地守军、援军一顿砍。
但是金国现在的体量,入不得大宋君臣的眼。他们想的很简单,就是在北方战线上拖住一部分精力,由金国在另一端打辽国,如此两方夹击,灭了辽国,他们也好收回心心念念几十年的幽云十六州。他们并没想到,大宋的军队会那么废,金国会发展的那么快,导致了以后的一系列事件。
虽然知道赵佶大概率不会听,但该说的,王言是一定要说的:“谢官家夸赞,小臣就斗胆说说小臣的一些想法。金国新起,士兵的战力强,若我大宋在北牵制辽国,或许金国真的趁势而起,或能亡了辽国也未可知。可若是真到了那等形势,官家,辽国国祚百年,内部腐坏,进取之心不强。
可金国这个灭了辽国的后起之国,开拓之心却是极其强盛的,更兼其兵士战阵丰富,多为百战老兵,战力强,待那时,这金国岂不是我大宋又一大患?
小臣以为,我大宋精力仍要放在对西夏的战争上,若此一战,能灭了西夏,得其国土,那对我大宋百利而无一害。人口、物资以及最重要的马场,我大宋素来缺少战马,灭了西夏之后,马的问题就不复存在。届时我大宋若能练出一支强力野战骑兵,再图北上复我幽云十六州也为时不晚。
而且在我大宋同西夏对阵之时,亦能随时关注辽金战况,若一方强了,我们便相助另一方,如此平衡,消磨两方实力,待我大宋收复西夏,未尝不能一战定江山。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还可以跟辽、金两国做生意,我大宋物产丰饶,有不少两国稀缺物产,甚至我们都可以卖给他们武库中积压的那些武备,再新生产一批更强的,全军换装。既能谋两国之财,亦能强我大宋之国力,两全其美。”
他没忽悠人,本来现在正打着的宋夏战争,若是一直打,灭了李氏宗室是完全可能的。而只要大宋不插手辽金的战争,不分散辽国精力,虽然可能最后还是打不过金国,毕竟辽国也废,同样昏君奸臣当道。但是拉长战争时间,拖延金国崛起是可以做到的。如此,大宋在从中间拉偏架,挺好的事儿。
毕竟宋辽接壤,而金辽又接壤,中间隔着一个辽国。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拉偏架拉崩了的情况。辽国只要不傻,那就不会主动打大宋,而金国又打不着。其他的吐蕃、大理两地也还算安生,不会发生战事,大势在我,多好啊。
赵佶听着听着已经转过了身,因为他也听明白了,相比起连金击辽,灭西夏而后北进,似乎更加的可行。因为大宋干不过辽国,但现在西北战场打西夏确实打的还算顺利。
他拧眉沉思,许久之后方才出声问道:“如此……需多长时间?”
“若西夏战事顺利,六年可灭,练一支有战力的野战强军,三年可成,若再消耗辽金两国,我大宋战后恢复,此九年之后,怕是还需三五年,若同样顺利,灭辽灭金亦需五年之功。如此算来,非二十年不能成。”
“二十年呐……”赵佶忍不住的一声长叹,转回身继续盯着地图看个不停。
王言知道,这小子是跟那算小账呢。
现在是政和五年,西历1115年,赵佶三十三岁,八成是算自己能不能再活二十年。同时还要考虑,这二十年间的各种情况,因为总要考虑不顺利。
其实他完全多虑了,大宋并非不强,之所以干不过这个,干不过那个,还是上层问题。而他说的二十年,也是考虑了这些君臣的操行的。凡是大宋君臣够用点,更靠谱一些,这时间都能再少两年。
“子言呐,你说的方法确实可行,只是这时间太长了些……罢了,罢了,不说了,不说了。”赵佶转头做到一边喝茶,示意王言也做,摆了摆手让王言不要多礼,这才说道:“朕与你说个有意思的,应天府书院有落第士子佩剑游行,言说当今士子多无力,不负秦汉之儒的豪气。叫嚷着要复古,复儒生皆勇武,上马杀敌、下马治国的古。言说大宋为外敌所欺,禁军无能,要纠集一批志同道合之辈,上阵杀敌,很是召集了一批热血士子。子言啊,你就是能文能武之辈,如何看这‘复古’之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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