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娘不为所动声音坚毅:“娘还是按照规矩来吧先夫留下的东西儿媳想尽量维护。再者说了这铺子和后面的宅子加上城外几十亩地就算全变卖价值也不到一千两银子儿媳两年就能赚回且有余细水长流不好吗?娘?”朱万简不屑道:“难道交给家里经营赚不回这银子还是怎的?就显得你有能耐?”
朱嘉氏摇摇头不再跟“固执”的儿媳对话。
她起身来到门口望着围观的百姓。
“你们听好了老身夫君乃实职锦衣卫千户家风严谨今日在此教导后辈不成其非要抛头露面败坏门楣老身管教不严也无从制止。”
“老身在此放出话来若是以后谁敢与她做买卖哪怕只是买卖米粮官盐也等同与朱家作对我朱家绝不会让其有好日子过!”
朱嘉氏要收回宅子几次出手不得这回干脆剑走偏锋威胁儿媳不得威胁你们这群升斗小民还不行么?
钱串子率先跳出来“老夫人说得是这年头女人无才便是德乖乖在家带孩子不是很好么?朱娘你还是听长辈一句劝吧!”
“钱串子这里有你什么事?你是觉得朱娘做生意比你实诚比不过人家出来捣乱是吧?”
“咱街坊邻里谁不知朱娘是好人?她做了什么坏门风的事?”
“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街坊们义愤填膺纷纷替朱娘不值。
朱嘉氏懒得跟这些市井小民争论她很清楚世人大多胆小怕事嘴上说说罢了真让他们来买东西有几个敢进门?
只要儿媳铺子生意惨淡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临出门时朱嘉氏侧过头斜眼打量儿媳阴测测道:“老三媳妇既然规矩定下你便按照规矩行事希望好自为之!走了!”
随即一群人浩浩荡荡远去。
“哈哈哈有意思可真有意思。”
此时米铺斜对面茶肆二楼有人正兴致盎然地打量眼前发生的一幕。
看到朱嘉氏灰头土脸从米铺离开那人已笑得合不拢嘴。
正是苏熙贵。
侍立一旁的账房不解问道:“东家咱拆借钱给那母子就是为了看这一家子狗咬狗?”
苏熙贵骂道:“不开眼的东西我做买卖用得着你来教?这才叫手段!明明有钱却不开始时就给到最后来个当头一击这其中的门道不值得好好领会体悟”
账房被骂有些不甘心:“东家就不怕那母子把这种手段用在咱身上?”
“我用得着担心这个?这世道有没有手段不要紧只要按规矩办事即可这小小安陆真是卧虎藏龙本以为朱家老夫人已是一号人物现在看起来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苏熙贵好戏看完正要离开。
楼梯口忽然有人快步上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茶桌前。
“东家黄藩台来信让您赶紧回省城。”来人气喘吁吁道。
苏熙贵皱眉:“什么事?我这边生意还没谈完呢。”
来人道:“黄藩台捎来话江赣和湖广等处盗乱频出似有严密的组织专门抢夺来往商队死伤人命之恶性案件不时发生。”
苏熙贵点点头:“若所料不差或跟赣地不太平有关好吧我这就走回武昌府看看到底发生何事。”
账房问询:“那东家咱跟朱家人的精盐买卖怎么办?”
“随便找人应付就行该给的盐一斤都不能少交盐时把账目厘清场面事不能做亏。”
苏熙贵说到这里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如果他们还不上需要收田宅我不在安陆反而好办些我就不信地方官府还能包庇朱家不成?”
账房释然点头:“东家说的是若真还不起我们收取田宅谁也说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