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阿士衡开口便问出一个他难以回答的问题“无论年纪、辈分还是资历玲珑观都轮不到你来执掌老观主可不是糊涂之人为什么会让你接任观主?”显然是想趁机解开自己心头的疑惑。庾庆嘴唇紧绷了一阵“书呆子每个门派都有自己不能对外人说的隐私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阿士衡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又换了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抢你师兄的钱财?”
又问这问题干嘛?庾庆疑惑嘴上絮絮叨叨“那既是他们的钱也不是他们的钱。师父临终前说什么一碗水端平把观里仅剩的钱财分成了四份分给了我们师兄弟四个。玲珑观的条件是留不住人的我原本有十几个师兄陆续跑光了他们三个还是因为特殊原因回来的。
如今他们手上有了钱既打不赢我又不服我当观主你以为他们会留在穷山窝里受气?
你以为我不抢他们钱他们就能服我了?只有他们的钱捏在了我的手上哪怕他们不服我冲钱的面子他们也不能轻易跑了没钱是不好远走高飞的我才能有时间慢慢解决目前的问题。
总不能我一接手玲珑观立马就树倒猢狲散。人转眼就跑光了那我这个观主怎么办回头我怎么向小师叔交代怎么向死去的师父交代?我让他们自己交出来他们非要不把我这个观主的话当回事那我只好硬抢了。”
竟是这么回事阿士衡若有所思。
庾庆看出了点不对反问:“都这样了你还有闲心管这闲事?”
阿士衡:“你打小在玲珑观长大玲珑观又基本不给零花钱你对钱向来‘饥渴’。你贪财我是知道的但我没想到你一继任观主就能打着观主的名义去逼自己师兄交钱未免贪财过头了这事我若不搞清楚的话有些事我不敢托付。”
这话说的庾庆听的直翻白眼然看对方的惨样因内疚自责他也打不起劲来计较“说吧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帮你办了。”
阿士衡:“请蒲先生进来吧。”
庾庆也没二话起身离开了外面招呼了一声再回来时蒲典吏也跟着来了。
两人到场后阿士衡脸上似闪过一丝决然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本届会试继续参加!”
庾庆嘴角抽了一下不知这位是不是接受不了现实精神失常了。
蒲典吏皱着眉头也有相似担忧。
谁知躺那的阿士衡偏头直勾勾盯上了庾庆一字一句道:“你去考代替我!”
“……”庾庆瞠目结舌以为自己听错了指了指自己。
蒲典吏也明显受惊。
“对你冒充我赴京参加这次的会试。”阿士衡特意强调了个清楚明白。
讲的清清楚楚敢情是要玩真的!
庾庆和蒲典吏之前的哀伤之情可谓瞬间荡然全无都给吓没了都给惊呆了。
玩这么大?醒过神的庾庆有点慌了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事我真干不了我也不可能考的上啊!我还是继续扮护送的角色替代的事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阿士衡反问:“你考的上或考不上重要吗?”
“呃…”庾庆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狐疑“什么意思?”
阿士衡目光盯向了蒲典吏缓缓道:“一个举人突然退出会试不是一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朝廷会派人来核实我的情况。我说过一旦上了因故误考的名单一旦报给朝廷容易被人注意到一旦惊动了当年的幕后凶手后果不堪设想。再者朝廷不会录取残疾不管能不能治好我胳膊伤成这样是个大问题不能让朝廷知道要预留转圜的余地。”
蒲典吏闻言思索着微微点头这点他是清楚的核查考生因何耽误参试也算是朝廷对考生的一项恩典用以震慑宵小防备有人对考生不轨。
阿士衡又看向庾庆“我若推掉会试朝廷的人一旦下来查我会很被动届时县衙里见过我的人是我难以回避的不好做手脚所以我们必须掌握主动权要让朝廷的人不能来核查。只要正常参试朝廷就不会下来查所以才需要你替代我正常参试届时就算你考不上也没关系至少为下届再考争取到了几年的时间。就算我废了找到能考上且合适的代替之人也是需要时间的。”
这最后一句话听的庾庆心惊肉跳隐隐感觉到了话中深意但有些事情他不愿去多想。
他也不是不想帮这个忙可这办法怎么听着到处漏风呢?庾庆哭笑不得道:“京城会试国之盛事岂容人轻易假冒?你刚还说县衙里有人认识你我这一站出去就得败露啊!书呆子不是我不答应而是这事没办法答应。”
阿士衡:“这个不用你担心蒲先生自会把这方面安排好不会有人认出你来。”
是吗?庾庆回头上下打量蒲典吏满满的狐疑之色明显在怀疑区区一个典吏能有那么大的能量?
谁知蒲典吏也沉不住气了明显也有些慌乱了也在那连连摆手“公子这事我哪掩盖的过去我总不能把见过你的人都给杀了吧?我杀的了县里的也杀不了上面的啊!这个真没办法他一露面就得露馅假冒不过去的。”
庾庆立马对阿士衡两手一摊一副你看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