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心找碴吧!
秦晅淡定地收回手:“咋咋呼呼成什么样子,”手指头在桌子上轻敲了一下,“坐下来,好好吃饭。”
邵萱萱狐疑着把椅子拉远了一点,重新拿起筷子。
秦晅示意宫人舀了勺子豆腐到自己小碗里,尝了两口,也让她给邵萱萱舀一些。
邵萱萱来者不拒,三两口就把小碗吃空了。
秦晅便亲自动手,又给她舀了一碗。
邵萱萱看秦晅的眼神有点闪烁起来了,这么好的待遇,有什么阴谋?还是……某个已经被她彻底打入冷宫的揣测,又模糊着冒了出来。
然后就听秦晅说:“今晚不要去耳房了,就留在暖阁里歇息吧。”
邵萱萱的脸登时就拉长了,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原来是饱(和谐)暖思(和谐)淫(和谐)欲了!
“不用了吧,我们不都商量好了的,以后……”
“谁同你商量过这个?谁同你说以后都不—用—了?”他把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说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邵萱萱一股无名火冲上来,咬牙道:“你所谓的合作,就是这样?什么都要听你一个人的,什么都要按你的意思来?我提了那么多次报仇,你几时放在心上?总是不急,太子殿下偏偏对这种事情急得不得了?!”
秦晅的脸慢慢黑了下来,“砰”的把勺子扔回到汤碗里。
滚烫的汤汁飞溅而出,邵萱萱闭紧了嘴巴,满室寂静。
“都给孤出去。”
张舜赶紧跟宫人们使眼色,几个姑娘猫似的一溜烟出去了。
“叫你出去,聋了不成?”
张舜连忙也往外走,邵萱萱跟着也站起来,被秦晅一把拉回到椅子上:“坐下!”
邵萱萱一把挣脱:“这宫里找不着男人,还缺能给你暖床的女人?”
秦晅干脆用上了功夫,三两下就又将人按回到椅子上。邵萱萱也算学过几招小擒拿手,可在他面前,完全是不够看的。
“你以为当皇后就只挂个虚衔,便能享尽荣华了?”秦晅冷冷道,“便是当今的皇后,皇帝要去椒房宫过夜,你道她躲得了?”
邵萱萱瞪着他:“你现在还不是皇帝呢,齐王还没死,就先做起皇帝梦来了?”秦晅几乎要抬手打她,忍了又忍,一脚将桌子踹翻。
“又不是没睡过,如今知道给他守节,那也太晚了。”
邵萱萱抬手就往他脸上招呼,秦晅偏头躲开,邵萱萱另一只手已经拔了头上的簪子下来,下狠力往下他嘴上扎去。
秦晅反手握住她手腕,只微微一拧,“喀拉”一声,左手手腕脱臼,簪子也从她手上滑脱。
邵萱萱还不死心,右手跟泥鳅似的从他手掌中滑脱,又去拔他头上固定发冠的玉簪。
秦晅意外的“咦”了一声,“进步不小,倒是我小瞧你了。”说着,将她右手也重新捉住了。
邵萱萱以为他又要将她手打脱臼,下意识闭了下眼睛,那模样,活脱脱被踩住了尾巴的猫。
秦晅已经开始用劲的手指登时就顿住了,骂道:“比外面那些阉货还怂,”将她两手交到一只手箍住,薅住头发逼得她把脸抬起来,“我若是你,说什么也不能在这时候闭上眼睛,断掉两只手,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邵萱萱咽了下口水,没接腔,秦晅满意地松开手。
“你以为谁都是你?疯子!”邵萱萱抱怨着冲他抬起脱臼的那只手,另一只手顺势搭在他肩膀上,“快帮我把骨头接回去啦。”
秦晅“哼”了一声,对她这种勇不过三秒,认怂最快的性格,他到底还是有点瞧不起的。
“手伸过来我瞧瞧。”他才要去碰她脱臼的手腕,邵萱萱却猛地抓紧他肩膀,曲膝重重撞向他胯间。
两人离得又近,这一下撞得又凶又狠,秦晅立时弯腰,冷汗都飚出来了。
邵萱萱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被地上散乱的凳子和碗碟绊倒,硬着脖子道:“鱼、鱼死网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这种方式的偷袭她已然不是第一次得手了,胆子也大了许多,退到足够安全的距离之后,便冷眼瞧着他在那痛得发抖。
伤人便要伤在最不耐疼的地方,杀人就得毁尸灭迹,她自我鼓励似的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秦晅饭前换下了外袍,屋内又暖和,身上的衣服其实还挺单薄的,这样弯着腰,几乎能看到背上蝴蝶骨的线条。
纤瘦,柔韧,连颤抖的频率都像极了某种蝶类振动翅膀的模样。
但这也不过是表象罢了,翅膀上每一片鳞片都是剧毒的,只要给他飞翔的自由,光是煽动起风就足够伤害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