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除了带伤跟着张舜一起接送太子,就是蹲马步练基础,man值急剧上升,都怀疑自己要练出肌肉来了。
唱k喝酒吃烧烤,多么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不过,邵萱萱又有点怀疑——譬如之前太子改良的那个马桶,最终也没给大家用上,折叠小马扎和腋杖倒是都用上了。
绷带也是,她脖子上现在的绷带就算是改良版的。
身居高位的好处就是只要负责拍脑袋就好了,秦晅等人主意一出,张舜就忙碌开了。首先,要去弄新鲜的鹿肉和牛肉——鹿肉好弄,牛肉就有那么点麻烦。
这个年头,牛就跟家里的固定资产似的,那是耕田犁地的劳动力,市面上都不给卖的,皇家虽然奢侈,但也要讲究以身作则,是以日常供给里几乎是没有的,要吃,得悄悄地找人疏通了带进来。
地点也好选,春熙宫的临水阁,冬天时候就挺不错的。
刘献屿却有些不知足,眼色使了无数个,见萧谨容不为所动,干脆主动说:“敬之,你家不是在慈湖边有处庄院,枕水靠山,咱们去哪里岂不是更好?”
他少年心性,总还想着出去,而不是闷在宫里。
春熙宫再好,毕竟拘束。
萧谨容人如其名,谨慎得多,只看太子的意思行事——他当然是不能拒绝的,但是能不出宫,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谁担待的起呢?
出乎他的意料,秦晅居然答应了。
刘献屿私底下跟他挤眉弄眼:“我知你们家的心思,到了那日,你将妹妹带来,岂不是……”
“胡言乱语!”萧谨容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甩了袖子走人。
刘献屿扁扁嘴,觉得他真是有点不识好人心——萧家有姑娘,他们刘家也是有的,只是刘家姑娘年纪长了太子一岁,论才貌也不及萧家小姐,竞争力稍微弱了那么点罢了。
刘献屿还存着点儿私心,姐姐入宫了,以后见面机会就少了,他有点舍不得。
这个舍不得十分的孩子气,甚至罔顾了自己姐姐和家人的想法。
他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阻拦,但是假如太子自己瞧上了别人,那就怪不得他了。
难道萧谨容也舍不得妹妹进宫?
看着不像那样的人啊,那家伙一看就很适合入仕当官,妹妹要是当了太子妃,那可真就青云直上了。
刘献屿这样嘀咕着,也跟着往外走。
既然换了地点,那么大部分准备的事情也就落到了萧谨容身上。
五日之后,又有大雪降临,半个慈湖都冻住了。秦晅带着张舜和换了男装的邵萱萱,轻骑便车地出了宫。
邵萱萱觉得秦晅的胆子真的很大,妈蛋处处雷池啊,他还敢到处闲逛。
一路上邵萱萱都悄悄地从帘子缝里往外看,秦晅嗤笑:“真有刺客,也不会这样被你看到,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邵萱萱翻了个白眼给他,她近来其实是有些进步的,譬如暗器就已经有了一定准头,花拳绣腿也能像模像样的耍个几招了。
当然,现在的老师早就换成了秦晅自己。
一想到人间蒸发了一样的方砚,邵萱萱就有些怅然。
要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至于这样生死未卜。
萧谨容家的别庄很快到了,他们把地方设在山脚下的小厅里,炉火红艳艳的,新鲜的各色肉类切成合适的大小,满满的好几盘。
好酒更不用说,连邵萱萱这样不爱喝酒的人都能闻得出酒香。
虽然秦晅说要邵萱萱来唱歌助兴,萧谨容还是细心地安排了一位目盲的中年歌姬,弹得一手好古琴,遥遥地坐在小厅不远处的亭子里。
白雪红裙,琴声在雪地、冰湖上悠然响起,简直沁入心脾。
刘献屿一边击掌夸赞,一边取笑道:“殿下,我说这家伙是个中老手吧!你看看今次这番布置,不是风月场中常客,断然没这个本事。”
秦晅呵呵笑了两声,拄着手听那琴声,半晌才说:“雪地湿冷,敬之真是个狠心的人。”
萧谨容苦笑:“殿下莫要取笑,那位娘子茹素,臣是当真请不进来。”
鲜嫩的牛肉在炭火上方炙烤,香气逐渐飘逸出来,引得其余人纷纷眼睛发亮。
邵萱萱拿着自己让张舜帮忙准备的调料,一个劲往肉上面撒,口水都快滴下来了——那个琴声她实在是听不懂,这些肉她可知道很好吃!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没好意思跟秦晅唱反调。第一块烤好的鹿肉先放盘子里给秦晅送了过去,秦晅挑剔地检视了一遍,细细地吃了。
大家这才放开肚皮大吃特吃。
那位娘子似乎受不了下风向的血腥大宴,弹完一曲,就急匆匆撤退了。
邵萱萱暗暗给她点了个赞,钱要赚,命也要的呀,这么冷天,手都该冻僵了吧!秦晅于是鼓动邵萱萱唱歌。
邵萱萱这时也看出来了,在座的几位男子汉都没有一展歌喉的意思呢,她一姑娘开口了,待遇就跟外头卖唱的娘子差不多了,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就想要开溜。
侍女怕她迷路,陪着走了一程,也被她赶走了。
游廊外全是积雪,白得莹洁可爱,她正要四处乱逛,突然就在转过墙根时看到了一点儿人影。
灰淡的颜色,但却是是人,邵萱萱猛然扭头,身后却又没了人。她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加快脚步往前走去,突然抄手抓了一把栏杆上的积雪,往后打去,还是打空了。
正惊疑不定,一个人影从游廊顶上落了下来,声音也十分的熟悉:“聂姑娘,是我。”
居然是方砚。
邵萱萱惊喜万分:“你真的没死!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
方砚轻轻笑了笑:“我一直都在,你和殿下在哪儿,我自然也在哪儿。”
原来是光明系转黑暗系了,影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