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了电话里有男人的声音。”秦妈面色十分认真的看着秦虞。
“噢,那次啊,那只是我的一个同事。”
“同事大清早的跑到你家?”秦妈的记忆格外的清晰,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是一个清晨,也就五六点钟的样子。
“嗯,公司里忽然有点儿事,他就去找我了。”秦虞眼珠乱转,十分心虚的回了句。
秦妈还要说什么,秦虞见情形不对,立刻开口打断,“哎呀,妈,我提前叫的出租车来了,我得走了,我下次再回来看你们。”
几乎是飞一般的,擦了手拎了外套,顺便拎了一脸迷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宋朗,一路小跑,走出了家门。
气息喘喘的坐进车里,紧绷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门口,秦爸看着暗夜里远去的车子,一阵叹惋,这孩子,怎么跟阵风似的,来去匆匆的。
秦妈站在他身侧,望着在夜色里穿行的黑色车子,面上缓缓露出一丝喜意,“孩子他爸,咱家闺女可能钓了个金龟婿。”
―――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匆匆逝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是年底将至。
这年的年底,S市发生了两件轰动全城的大事。
第一件是名门望族沈家同黎家联姻,事情始于几张照片流出,照片的男女主角正是沈彦和黎渃,照片里两人十指交叉在街头漫步,炫目的霓虹灯下,姿态看起来十分亲昵,让人不难难测两人正处于热恋当中。自此,有关于黎渃劈腿宋氏总裁恋上沈家少爷的绯闻一发不可收拾,事情发生后的第二个月,就传出了两人的婚讯。
得到消息的那晚,秦虞正躺在沙发上敷面膜,宋漠则手里捧着一卷书坐在她身侧兀自看的出神,电视里女主持人优美的声音随着照片的曝光缓缓流出,秦虞当下心头一惊,掀掉面膜就从沙发上坐起身来,直勾勾的盯着宋漠问了句,“怎么回事儿,那照片怎么会......”
男人抬眸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慢条斯理道,“你的脑子都不转的吗?”
秦虞抿了抿唇,心里疑惑的很,这几张照片只有她和宋漠有,她从来没有将那些东西交给任何媒体,现在照片却流了出来,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当这个想法在闹脑海中慢慢浮现并逐渐清晰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是疯了。
不敢置信的看向身侧垂着头依旧平静的看着书的男人,“是你把那些照片曝出来的?”
男人气定神闲的接了一句,“嗯,还不算太笨。”
“宋漠你是不是疯了!”
秦虞实在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世人都知道宋氏总裁和黎家千金是一对金童玉女,照片一出,这个结论被推翻了,那么S市所有人,便都知道,那个不可一世的宋家少总被一个女人抛弃了,这顶巨大的绿帽子,别说宋漠这样的男人,怕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都无法忍受,可他居然就这么冠冕堂皇的亲手给自己戴上了这顶绿帽子,这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谁知男人轻笑一声,一脸无谓。
后来,秦虞才知道,沈家公子沈彦是宋漠的兄弟,而沈彦喜欢黎渃多年,宋漠这么做,是借了舆论之力,将黎渃推到了沈彦身边,成全了一桩美事。
从那天之后,秦虞再看宋漠,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也并非没有半点儿人情。
第二件事,是有关许江南。
这是秦虞时隔将近三个月再次听到许江南的消息。在过去的这三个月里,许江南消失的无影无踪,秦虞发去的短信统统石沉大海,很久之后,她已经不再期望她的江南哥哥会再回来,也很少再去想起那个曾爱的撕心裂肺的少年,只是偶尔,在深夜里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会忽然想起漂泊在外的许江南,是不是也是这般孤寂迷惘。
消息曝出是在临近除夕的时候,天气已经渐渐转暖,街上各处都挂了灯笼,整个小城一派喜庆。
秦虞死乞白赖一大早拉着宋漠置办年货,超市的巨大液晶显示屏里,她就看见了那个女人,那个像蛇一样阴险又肮脏的女人,装模作样的在显示屏里掉着眼泪,悲怵的宣布着她和许江南分手的消息。
就在听到许江南三个字的一瞬,噪杂的人群中,她就忽然掉下眼泪来。
不管过去多久,在她的心里,许江南三个字,始终是别人触碰不得的伤口。
他为她受了太多的委屈,别人不知道,她的心里,却记得清清楚楚。
她欠他的,穷极这一生,都还不清。
那天的最后,她失魂落魄的离开,忘了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宋漠。
这场因许江南而起的无妄之灾,持续了整整三天,直至除夕夜,宋漠才收回那张冷冰冰的脸,跟她说了三天来的第一句话。
是在除夕那夜漫天璀璨的烟火中,他侧着脸静静的望着她,他说,秦虞,除夕快乐。
那刻,望着眼前这个白希俊美的男人,秦虞忽然就觉得,就这么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除夕过后,日子依旧波澜不惊的走着,秦虞觉得,她和宋漠之间,好像没什么改变,又好像有什么变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些隐藏在生活点点滴滴中的细节,那些隐藏在生命兜兜转转中的温暖,在她并未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将她心底的刻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她以为自己自己的心早已麻木,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可事实上,这个强势闯入她生活的男人,早已一点一滴融进她的生活,密不可分。
从他任由她从沙发滚到地毯上蜷缩整夜,到会脱下自己的衣服悄悄盖到她的身上,再到小心翼翼将她抱回房间,她就已经动心了,可她又怎么会承认,她是那样倔强的姑娘,又怎会允许自己爱上一个本该去恨的人。
只是,很多时候,当她看着他侧脸温和的坐在餐桌前喂宋朗吃饭,看着他在每晚上楼的前微微一笑对她说晚安,看着他安静的躺在沙发上睡的安然而毫无防备,她总会想,是不是这个男人给予别人的只是他虚假冷漠的面具,而在她面前那个幼稚傲慢却又毒舌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他,是不是,他其实也有一颗善良而又温柔的心?
其实,真的还恨他吗?
好像没有了,那些恨意,早已随着时间的逝去,变得浅薄,现在的她,只想就这样安稳的过着,纷乱也罢,肮脏也罢,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只要和他,就这么走下去好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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