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薛郎看到一个治疗痔疮的方子时,不由眼前一亮。
这个方子看着不复杂,虽然薛郎并不懂,什么去腐生肌,什么无花果入药,止血止痛消肿,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这只是中药药剂,而不用开刀。
痔疮,开刀很麻烦,且有风险,不但不见得切干净瘤子还会复发,还有可能导致肛瘘,腰间挂个装翔的袋子。
还有什么骨刺,也就是骨质增生,四爷爷的方子都有注解,说明疗效,可以达到治愈效果。
一个个方子看过去,足有上百,都是一些常见,或者偏门的症状,而药汤有的才几位药。
看着这些药方,薛郎不禁疑惑了。
四爷爷从沒离开过大山,那他这些中药哪來的?山里是有药材,可并不全,有些还是南方的,除了药铺,根本不可能在大山里寻找到。
还有,穷八家子就那些人,且多少习武,哪有那么多病症?
坐在那里琢磨了会,突然眼前一亮。
他想起來自己被捡回去的事了,想來,爷爷们并不是不离开大山,或者说,起码爷爷要离开大山,负责买盐,卖点山货,才有机会去地区市捡到自己。
或许正是爷爷出來,才帮四爷爷买的中药,并碰到有毛病的,就将症状啥的带回來,毕竟四爷爷要比他们大二三十岁,想來早就老迈了,不适合來回出山跑。
琢摸着,薛郎突然笑了。
他突然想起了八爷爷不离身的药箱,想來,八爷爷肯定经常出山,当游方郎中,搜集病症,回來让四爷爷研究。他有金针刺穴的手段,加上汤药,药到病除自然不是问題。
至于药汤,自然不是他的专精,肯定是四爷爷独自研究的,或者说,四爷爷为了帮他治好那些人,而帮着研究的。
可能直到周边医院齐备了,或许八爷爷才停止了外出,四爷爷也过世了,郎中的活才撂下。
边琢摸着,边继续翻看,还有几页就看完了。
最后几页沒有配方了,而是四爷爷留下的告诫,告诫不要用毒药为恶,却要熟知药性,万一碰到类似的,好出手救治。
看到这段话,薛郎震动了下。
原來四爷爷留下毒药配方不是别的,是为了救人只用……
好人那…
薛郎心里不免多了份敬意。八个爷爷除了旧有的复辟观念,根本就是好人。而那些观念,就算根深蒂固,就算引起战争,也跟他们的本质无关,要不,不会蜗居深山而不进入社会了。
试想,他们的武功,他们会的这些东西,要真的是为恶,又有多少人能挡住呢?连自己半拉架,郭泰这样的高手都挡不住,更不用说爷爷们自己了。
看到这段话,原本准备留下这些治病救人的方子,那些毒药害人的都烧掉,彻底让它们消失呢,这会改变主意了,决定一会好好看看,彻底记住这些方子,回头配制出來,研究下,好知道发作的症状,是不是跟描述的一样。
思量着,翻开了下一页。
下一页就几句话。
既然你能得到手记,那就说明属于宅心仁厚,心地善良的人,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也算你的师傅了,所以,师门的传承还是要有的。
如果有机会,就找到师门传下來的八宝机关盒,具体的,可以问问传给你手记的人,还有,师门传承之物里并非只有一个盒子,还有本手记开篇的一句话,深宫阙楼,唯我独尊。
找到盒子后,有缘打开自然更好,但要谨记,里面要是毒药一类的东西,不要用來害人。要是打不开,就连带这句话一起传下去。
看到最后署名药农,薛郎的眼睛虚了起來。
这段话说明了自己当初的猜测,那句深宫阙楼,唯我独尊果然是四爷爷师门传下來的,而且是跟八宝机关盒一起传下來的。
难道那八个字就是打开盒子的密码?
想到这,薛郎伸手拿过八宝机关盒,在灯光下仔细寻找。
果然,他看到了磨损最严重的八个字,正是深宫阙楼,唯我独尊。
想來,不论是四爷爷,还是上几任持有盒子的,都跟自己一样“聪明”,想到了这句话是开盒的钥匙,所以不断的试过。
看到那磨损的程度,薛郎自嘲的笑了笑,放弃了要试试的念头。
如果能打开,别说四爷爷了,都到不了四爷爷那里,前几任就打开盒子了,哪里还能传到现在?
自己这是太贪心了,得到这本手记已经难得,里面那些治病的方子,等回头验证了,确实有效的话,找个合适的载体放出去,让四爷爷的心血不至于埋沒,继续造福人类,这已经是福缘不薄了,还奢求什么四爷爷的师门秘宝?
心渐渐的静了下來,想到那些沒钱治病的,眼前渐渐的亮了。这些药方不是可以派上用场了吗?
对…就这么干…自己弄一个医院…
薛郎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验证了配方的药效后,自己弄一个医院,收治那些困难的病人。
但他也知道,手边一大摊子的事情,恐怕短时间无法实施医院的构思。他还想着盖一所学校呢,从幼儿园到高中,用來收留那些家境贫困,自己又无力改变他们家乡现状,只能资助上学的孩子,让他们都到学校來,岂不是能更好的让他们受到教育?连吃喝都照顾到了。
坐在那里,薛郎陷入了沉思。
学校,他觉得不用盖在大城市,一个是消费高,再一个,自己的职工子弟也要上学,莫不如就盖在山清水秀的八五三。
那里虽然偏僻点,但相信随着米厂的不断扩大,游乐场的正式运营,不但会吸引更多的人來就业,也能让大环境改变,带來资金流。
光是自己,就要再继续扩大招收复员兵,并提供条件,让他们举家都來。
这样,他们的子女岂不是都可以就近上学?
还有医院,医院建在偏僻点的地方,更能有效的为去大城市不方便的人提供治疗环境。
随着思索,思路渐渐清晰。
他决定了,等忙完,最迟,在明年秋天的时候,这些项目就可以上马了。不说这些项目造福人类,他也沒那么大抱负,起码來说,造福一方还是能做到的。
至于博物馆,他沒觉得那有什么难度。
博物馆,首先就需要有足够的资源,还要有雄厚的资金。
这两点,他都具备了。虽然资金并不算雄厚,连一些明星手里的钱都不如,但博物馆展品來源,起码目前來说,已经够分量了。所差的就是再投入钱,购买一些其他元素的文物,让种类多样化一些,就可以开业了。
还有雪凤的玉雕厂,薛郎已经决定,等去请玉雕师傅的时候,详细调查下岭南玉雕厂,看看这个变成公司的玉雕厂,跟雪凤是不是有关系,是不死神组织沒荡清的余孽。
他始终相信,雪凤就是被死神组织追杀的。
而且种种迹象都表明,郭泰,安国斌,秋利铭,乃至唐娟,都跟雪凤有着牵连,否则,他们手里不会有能触动雪凤的器物。
就在薛郎整理思路,研究接下來要做的这些事情呢,他不知道,松江市在中午过后,就刮起了一股风。
这股风是跟他息息相关的。而起点,正是那个温涛。
温涛,沒有能力对抗薛郎的,他在松江市连富豪圈都挤不进去。别看速达生意也还可以,但规模和影响力差远了。
要说温涛别说跟薛郎沒关系,就是有,给他俩胆他也不敢跟薛郎炸刺。这不过就是以他为起点,刮起一股风而已。
刮起这股风不是别的,都因他手底下的一个经理,这个经理还是薛郎的熟人。薛郎要是看到这人,一定会觉得世界真的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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