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问苍这才渐渐止住了笑声，他此时的心情实在是相当的复杂，刚才的笑声中有欢喜，也有别的情绪在内，外人难以理解，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个中滋味。

夜问苍摆摆手，颤声道：“放心，我没事，就是太高兴了，所以有点失态。我钻研九龙变这么多年，虽然我本人没能学成九龙变，但是我的徒弟学成了，现在就算死了也死而无憾了。”

“师父，既然高兴，就别说什么死而无憾的话了，怪晦气的。”方君玉道。

“我穷极一生也没能悟透九龙变的奥秘，你能学成多半依靠的是自己，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学成的，这一招到底是怎么施展的。”夜问苍才不管晦气与否，他最关心的是这个。

“恩，我这就把学成九龙变的全过程告诉你。”

方君玉接着将全过程说了一遍，尤其重点说出了九龙变的奥妙。

夜问苍认真听着，听完之后仰天长叹道：“唉，原来我从一开始就错了，难怪研究这么多年都没能成功，想想看真是有点可悲可笑。”

“不怪师父，如果不是我亲眼见识到祖师爷施展九龙变，近距离感受到这一招的奥妙所在，也不可能想到这一点。”方君玉连忙安慰道。

“一化为九，九九归一，这才是学成九龙变的关键。”

“是的。”

“就算知道这个关键，这一招也不是人人都能练成的，只有天赋极高的人才有可能练成。把你的感悟全部对外公开，宗门内上上下下能够练成的人，恐怕不会超出五指之数。”

“暂时我不打算公开九龙变的奥妙，更不会公开自己练成了九龙变一事。”方君玉摇摇头道。

九龙变牵连重大，现在正值幻龙宗风雨飘摇的微妙时期，实在不适合在这时候公布这个消息。别说对外公布了，方君玉甚至都不打算告诉李健坤，免得对方逼着他公开此事，去影响幻龙宗的大局。

方君玉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对付龙空山，其余的事情都要放一放。

夜问苍自然也明白这件事的分量，点头道：“为师明白，这一招牵连重大，你小心一些是应该的。”

“谢师父体谅。”方君玉道。

夜问苍凝视着方君玉，目光颇为深邃，由衷感慨道：“我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事情，就是收了你这个好徒弟。你完成了为师的夙愿，只可惜为师早已是个废人，身上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奖赏你，最多只能奖给你一些贡献点罢了。”

此时的夜问苍真的打心眼里感激这个徒弟，恨不能掏出好多宝物奖给徒弟，可是他实在是掏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

“师父何必这般见外，学成九龙变本身就是最大的奖励了。”方君玉笑道。

“恩，也对。”夜问苍点点头。

“对了，师父，还有一件事让我很在意。”方君玉话锋一转。

“什么事？”

“那一天祖师爷施展九龙变，似乎释放出了一种特殊的‘域’，直接将天地都给冻结了，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能动，其余的人和物都不能动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一剑的风采，方君玉还记忆犹新。

当时龙玉珏一剑挥出，漫天的真龙都停住了，任凭他宰杀！

同样是九龙变，方君玉施展出来却没有这个逆天效果，这里面显然有猫腻。

夜问苍倒是知道此事，解释道：“那应该是‘九龙之域’的效果！在一些古籍中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传说将九龙变融入到龙之域中，能释放出特殊的‘九龙之域’。域是有高低之分的，当某一种域强大到一定程度，就会起到凝固天地的效果，释放出来之后，直接定住比自己弱小的敌人。”

“好厉害的效果，等我把九龙变练熟之后，好好研究一下这种九龙之域。”方君玉听得双眼发亮。

“恩，九龙变配合九龙之域能发挥出惊人的威力，你好好努力吧。为师相信你能成功。连九龙变你都能练成，九龙之域应该也不在话下。”

“借师父吉言。”

“先别说这个了，你再施展一次九龙变给我看看，让我再高兴高兴。”

“这招耗力甚巨，以我的灵力大概能连续施展五次，今天就让师父看个够。”

方君玉笑了笑，提剑飞到对面，连续施展了好几次九龙变。

原本这处修炼室就被震出了裂痕，哪能承受得住更多的冲击，经过连续几次九龙变的洗礼，这里毁坏了大半，墙面倒塌了，房顶也落了下来。好好的一个修炼室变成了一座废墟。

夜问苍这次真的是一口气看了个够，在观看徒弟施展九龙变的过程中，他的眼角悄然湿润了，此时他已经从最初的震惊转变为了感动。

师徒两人离开之后，负责掌管此地的管事飞了进来，刚一进来就傻眼了。

四周全是残垣断壁，修炼室已经面目全非，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这个方君玉是来修炼的还是来拆房子的？他不知道盖一个修炼室要好多钱吗！”这名管事回过神后，直接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