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在离开的时候特意断了他们这些人的所有联系,就是为了防止另來寻她。
可整整五日了,不知那丫头孤寂的躺在什么地方,走的时候是否安详。
西海之滨,弇兹站在浪花上,左手拥着玄女,右手结印。
半晌,他惊讶的说:“那凡间女子目前似乎身在玉山。”
玄女皱起了眉头:“据我所知,墨逸并未被擒,两人怎么会分开?”
弇兹垂眸思索,旋即道:“这事我必须打听一下,先去一趟玉山吧!”
“这事一定要管吗?”玄女有些担忧。
弇兹笑了笑:“这几日养伤的时候才将一些事情想清楚。墨逸定与父神之力有些联系,我不能不管!”
玄女这才点了点头:“我法力不高,便不同你一起去了,以免对你多有拖累。西王母向來狡诈,你自己要小心些!”
“放心,我还未主动同她算账,她还敢來打我的主意?这西海是安全的,你想去哪里都行,若是无聊,还可以唤了鲛人前來唱歌你听。”弇兹说。
玄女掩唇一笑:“你过得倒是潇洒,土皇帝一般。”
弇兹捏了一下她的脸:“可不是!前两日我还同这西海的各族首领说了,你是我的妻,你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
玄女又笑,指着自己问:“所以说,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
弇兹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你说的那是我,这天大地大,你的命令,我也是不敢违背的。”
“那好。那我现在就命令你,办完事情,早些回來。”玄女含羞的望着弇兹,柔柔的说。
弇兹颔首,倾身吻上她的唇,不舍的贴着道:“好,一定速去速回。”
弇兹离开了西海,首先悄悄上了一趟玉山。
遍寻无果,墨逸的确不在此处。
离忧似乎被困在地牢里,防守松泛,倒像是个陷阱。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弇兹不敢再妄入。
离忧处暂不可行,怕是首先要寻到墨逸,才能找到他身上的答案。
只是那两人如今不在一处,如何去寻又是个问題。
弇兹苦恼了半日,突然想起自己曾见过那个叫溟远的魔族身边有一个鹏鸟。
那鹏鸟资质不佳,被作为一般的坐骑使用。
他心下一动,立刻寻了西海鲲族的族长來问。
要知道,鹏鸟为鲲所化,世上所存本就不多,就算是资质不好,行动倒还都在他们族长的掌握之中。
于是,弇兹很快便要來了消息。他弄了两坛上好的好酒,然后在啾啾常常会路过的地方候着。
沒过多久,果然就见着一只肥鸟飞下來,围着弇兹打转。
他笑了笑,抬手邀它下來。于是,仅仅只用了两坛酒就将它给打发了。
弇兹骑着啾啾寻到两人的藏身之地的时候,墨逸恰巧处于苏醒的状态。
弇兹对着溟远苦笑:“你也不是好对付的。方圆十里都被你下了毒药,这里都快要寸草不生了。”
溟远明白以自己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敌国这人,倒是淡定的说:“阁下若是想要打架倒选得真是时候!我们两人,一人沒有法力,一人无法用法力,可不就是任你宰割?天族之人看來也比我们魔族磊落不到哪里去!”
弇兹哈哈一笑:“你莫要激我!脸皮上的事情我向來不在意,不过我今日倒真不是为了擒拿你们而來,而是有些话要问墨逸。”
溟远本有些不信,却也知道就算这人要强來,自己也是沒有办法。索性将路让开,站到了啾啾的旁边,狠狠白了这只吃里扒外的肥鸟一眼。
弇兹说:“你也不要怪它。鹏鸟是灵物,它是明白我沒有恶意才带我前來。”
然后,他走到墨逸的榻边,望着那憔悴之人,皱着眉头问:“怎么弄成这般样子?”
墨逸呆滞的回答:“我能有什么答案给你?你若是要交差便取了我性命过去,如今我也沒有什么好执着的了?”
弇兹蹙眉道:“怎么开始薄幸起來?你不管你的妻子了?她目前可是被关在玉山的地牢里啊!”
倏然,墨逸睁开了眼,他咬着唇颤抖:“你说忧儿在玉山。”
“是。我已经确认过了。”
“溟远...”墨逸又再唤了一句。
溟远依旧不为所动:“她本就是求死,你又何必再去?玉山地牢,这明摆着就是要你去送死,哪里有自投罗网的道理!”
弇兹旁观着这一切,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曲折。
他对溟远说:“离忧的愿望你去完成并沒有什么不对,但是事情到这个地步并非沒有转圜。前几日我与玄女被困在焚狱的时候也几乎以为要死在那里,却在最后一刻得以化解危机。世上万事百变,无法预料,依我看,最起码让自己在当下不要有悔意才是最对的选择。”
溟远怔了怔,心里的动摇愈发巨大。
半晌,他终于掏出解药予墨逸,让他和水吞下。
毒性在体内已久,虽能动旦,运功却有些阻滞。
墨逸坐下调息,面上却有焦灼之态。
弇兹尽收眼底,他立刻道:“你莫要着急,仔细调养一会儿。我先行去一趟地牢,若是能将她救出再赶來与你会合!”
“那便多谢了!”墨逸感激的说。
弇兹表示明白,旋即腾了云头往玉山赶。只是飞了一半,他突然想起,这事儿闹得,那些本该问的话竟一句也沒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