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不喜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詹亮,詹亮没有参与这件事,他们早就知道了,如果逮捕了詹亮,最多不过几年,现在林笑正要出手,对于詹亮这么一个棘手的人物,他心中觉得还不如让林笑当场击杀。
否则,留下也是祸害。
这么想着,扭头看着林笑,低声说,“你是国士,天罚权利赋予你可以杀死任何人。”
林笑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本来一个人,要是詹家杀了他,死不认账,那就成了无头尸案,可是现在于不喜和庞江来了,平添了两个助力,杀了詹亮更是易如反掌。
而詹龟寿和詹海波等人也都明白过来,此刻,林笑要下杀手,他们是决然不能阻拦,虽然口中说鱼死网破,可是他们詹家可不是林笑不计较后果的人,詹亮很重要,可是詹家不能就此毁灭。
詹志波看着于不喜,不满地哼了一声,朝着林笑,说,“林笑,现在你也算是詹家的人了,刚才詹亮又主动说出来背后的人,他虽然有错,可是罪不至死,希望你看在詹青的面上,能够……”
林笑正要大笑,突然一只软绵绵地小手拉住了他。
詹青伸手拉住了林笑,朝着一旁走了几步,低声说,“詹亮你可以罚,不可以杀。”
“你还有什么道理?”林笑气恼地看着詹青。
詹青望着林笑,轻声说,“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詹亮怎么都是詹家的人,要是你杀了他,势必引起我父上对你我关系的猜忌,这样不好。”说着又看了看林笑,抿着嘴唇一笑,又说,“我知道你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不会计较这些。”
“但是你忘了祖祠的事情吗?我们的祖先帮你神光洗礼,你放过他的后代一命如何?”
林笑听到这里,心中一沉,要不是经过澹台灭明的神光洗礼,他肯定坚持不下来,可是想到这里,不禁胸中怒气丛生。
“这是两回事,我感谢你们詹家,可是詹亮的该死。”林笑沉声道。
詹青依旧没有放弃,拉着林笑的手腕不放,又说,“詹亮是该死,可是他很聪明,他是我们詹家的希望,如果他死了,那么詹家就完了,放在你的角度,詹亮是不对,可是在詹家的角度,他做得很好,一个人独善其身有什么错?社会到了现今都是各种标签的划分,不就是各自抱团吗?我们詹家抱成一团有什么错?你给了詹家这么大压力,他们处心积虑的想要杀你,有什么错?”
林笑哑然一愣,怒道,“那还是我的错了?是我把詹亮变的这么丧心病狂?”
“不是你的错,只是你不应该这么做,给詹亮一次机会,也给你一次机会,你杀了詹亮又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你也有办法治愈他们,过去的事情不重要,未来的事情才重要,你宽恕了詹亮,也宽恕你自己,人的一生很漫长,詹亮还年轻,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求求你放过他。”詹青说得动情,眼角已经掉出了泪花。
事情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你死我活,她是高兴的,毕竟下那个决定不容易。
这次离开詹家,但依旧是和詹家分道扬镳的开始。
林笑从其他事情上震慑了詹家,这样的局面她很欣慰,也触动了她的心,这一次,如果留下了詹亮,那么詹家的未来或许会好点。
“我不会抱着你不让你过去,只是让你想一想,宽恕比杀戮更能触动一个人的心。”詹青说完这句话,主动松开了林笑的胳膊。
林笑沉默着,心头五味杂陈,詹青的顾虑和言辞,都让他心中一阵颤抖,扭头看着詹亮,此刻詹亮还迷迷糊糊,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他。
跨出一步,林笑猛地一拳打去,砸在了詹亮的腿上。
詹亮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清醒过来。
又是一拳,另外一条腿也跟着断裂。
林笑手中轻点了几下,望着詹志波,说,“送他去医院吧,他醒来后告诉他,以后好自为之,若是有风言风语到我耳中,我回来取他性命!”
詹志波微微一愣,旋即抱着昏迷之中的詹亮朝着门外跑去。
林笑看了看手中的血丝,叹了口气,旁边有人递上来一个洁白的手绢,他摇摇头,望着詹青,轻声说,“希望你是对的。”
于不喜幽幽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说,看了看林笑,眉头紧皱。
庞江却在一旁不满的撇嘴,“这种人杀了都活该。”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去,也不顾忌詹家人看他的目光,微微一愣,朝着林笑问道,“对了,你是怎么从那场火灾中生存下来的,很多人都熏瞎了眼睛。你一直在争斗,怎么没事?”
争斗肯定是要睁眼的,林笑最后也想到这点,才拼死杀光了那些死士,马上就笑了起来,“那些人带了头盔,我抢了一个过来。”
“原来是这样。”庞江一笑。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于不喜和庞江才离开了詹家。
两三天的时间,地坤组一直在河口市抓人,而林笑也在詹家休养,后来于不喜给林笑打来了电话,告诉他一切都完毕了,他才幽幽的叹了口气。
终于可以离开河口市了。
几辆医疗车浩浩荡荡的离开,林笑望着熟悉景物,又看了看坐在后面的冯默和秦颂,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