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件事,风沁妍也是十分郁闷,“夫君,依我看此事必有蹊跷。”
“澜澜是我们的女儿,这一点毋庸置疑,她手臂上的紫凤印记便是身份的象征。”风沁妍努力地回想着关于凤玖澜的一切,沉声说道。
“这就怪了,碧云岛和鸾风岛与那南风国远得何止十万八千里,怎么会有这等牵扯?”碧云岛主越想越不放心,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澜澜的安全。
就在碧云岛主细想之际,风沁妍如同一道清风般从他身边飞过,“走,去幻灵山!”
她身后的男人紧跟而上,生怕迟一步便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
若只是楚城一封密函,或许世家对于这件事还抱着五分怀疑的态度,可是当相城少主相天琪昭告天下,相城五万大军围攻幻城失败的原因是敌不过凤玖澜一曲琴音入幻,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
幻灵山中梅花如雪花般终年飘落,却怎么也落不完一般,凤玖澜正坐在书桌上看书,忽然一阵寒风吹来,将桌子上那悬挂毛笔的架子吹翻,连同几案上的龟壳一并吹倒,随侍在侧的桑竹大惊,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强的风?
她匆忙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到最后才准备捡起那两枚龟壳,可凤玖澜的脚步已经靠近,她凝视着地上的龟壳,那古老的纹路纵横交错,仿佛在无声地倾诉着某些无法言说的宿命。
不知为何,脑海中竟然响起了一个声音,男子的声音如玉般温润,却好似蕴藏着无边力量,似海一般深沉,让人不由自主地去信赖。
“师妹,你看这卦象,是大凶之兆。”
凤玖澜有些恍惚地瞅着地上那龟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蔓延,大凶……
“少夫人,你怎么了?”桑竹很快便发现了凤玖澜的不对劲,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她拉着凤玖澜的手,不停地呼唤着她,然而却没有半点效果。
桑竹见状,立刻朝着外边大声喊道,“墨玉、雪松,快进来……”
匆匆的脚步声紧接而至,桑竹的手腕早已出现了红色的痕迹,看得出来凤玖澜用了很大的手劲,就在墨玉和雪松踏入房门的那一刻,凤玖澜只觉得自己全身软绵绵的,撑不起半丝力气,忽然失去了意识。
此情此景,饶是在碧云岛皇宫里生活多年的墨玉也保持不了自己一贯的笑容,墨玉和桑竹心乱如麻,合力将凤玖澜扶到床上,让她平躺着。
“雪松,快去找大夫!”桑竹急切地说。
这样的情形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平日里也没见过凤玖澜有任何异样,为什么这一次会毫无预兆地昏倒?
雪松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离开,摆在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是去城中请大夫,二是等待少主归来。
可是,幻灵山不允许外人进入,平日里也不会有人需要看大夫,因为少主就是幻城最好的大夫。
瞧着少夫人那眉头紧蹙昏迷不醒的样子,大家心里都没有底,少主如今不在幻城,最快也要两个月后才回来,如果在此期间少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他无法想象少主会变成什么样!
毕竟,少主对少夫人的感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说得清楚的。
幻城城中,一身黑衣的雪松在人群中分外显眼,如风般的身影穿梭在街道间,只为寻找有能力为凤玖澜看病的大夫,然而,他一柄长剑搭在老头子的脖子上,面对这老头子的喋喋不休,雪松声音阴沉到了极点,“再多话一句,你就去见阎王吧!”
那老头这才停止了说话,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一个大男人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威胁自己给人看病,要么是这个男人没钱,要么就是那个病人病入膏肓没得救了!
若是后者,那么自己极有可能被迁怒,而后成为刀下亡魂。
就在老头儿颤颤巍巍拎起自己的药箱,在雪松的威胁下走出门口时,他那张苦瓜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极速的表情变化让雪松分外不解,然而,当他顺着老头眼神的方向看去时,愈发感觉到了事情的扑朔迷离。
“云公子,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老头儿脚底抹油一般溜到了宇文昭跟前,扯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说。
雪松手中长剑回鞘,冷眼看着如今本不该同时出现在幻城的两个人:南风太子长孙璟和北霜平王宇文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