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不觉得,自从弟弟出生以后,她开始觉得春华堂的后院根本不够住,得置下一处住宅来才好。只是搬去哪儿比较好呢?她一直没想好。
如今听赵三娘提到陶山书院,她知道那里可是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于是,她便从赵三娘手里买下一处宅子,和赵四娘家比邻而居。
不过,无论是赵四娘家还是姜荷莲子家,他们都不是第一个入住此处的住户,第一个住户其实是宋知言。
前些日子,赵三娘在百忙之中还得要抽空给宋知言找文具铺的铺面,真的是烦都烦死了。
出于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赵三娘就把铺面选在了此处,美其名曰方便宋知言做书院学子的生意,其实就是想把宋知言打发的远远的。
也不知宋知言是被赵三娘忽悠住了,还是真觉得此处挺合适,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了,从此扎根此处当起了文具铺的大掌柜。
好吧,说是大掌柜,其实铺子里就他一个人,赵三娘这个大东家很抠门,连个小伙计都没给他请。
这可苦了话痨晚期的宋知言了,有时候一整天都找不到个可以说话的人,都快憋出内伤了。
这会儿赵姜两家搬来过来,可把他给乐坏了,铺子也不管了,颠颠地跑过来给他们收拾新家。
大伙儿都挺欢迎宋知言这个开心果的,唯有赵三娘对他爱理不理的。
可宋知言这货就是个拧脾气,赵三娘越是不肯理他,他就越是要和赵三娘搭话。
只是无论宋知言说什么,赵三娘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就是不接他的话茬。
宋知言眼珠子一转,决定爆个大料,说道:“锦妹妹,你想不想知道你家四郎为什么要逃学呀?”
听到“锦妹妹”这三个字,赵三娘整个人都不好了,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两下。
的确,赵红锦正是她的大名,细论起来,宋知言也算是她一表三千里的表哥,喊她一声“锦妹妹”似乎也无不可。可再正常不过的名字,怎么到了宋知言嘴里就变了味儿呢?赵三娘怎么听怎么刺耳,正要勒令宋知言不许再喊,可宋知言接下去的话语却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让她没心思纠结在这个称呼上了。
据宋知言所说,前些日子赵四郎时常出没在宋家隔壁的医馆里,说是对正骨之术很感兴趣,想要请钱志新教导他一二。钱志新自然知道赵四娘家和东家关系匪浅,加上赵四郎三番五次上门确实是诚心求教,也就答应了下来。于是,近些日子赵四郎几乎每天都来医馆学习正骨之术。
赵三娘柳眉微蹙,诧异道:“你是说我家四郎好好的书院不去读,逃学是为了去学医?”
赵三娘那么积极地送赵四郎去读书,不过是觉得赵四郎在家无所事事,想要让他多读些书,明白些事理罢了。若是赵四郎能够读出名堂来固然很好,就是读不出来那也不要紧,她并非迂腐之人,非要赵四郎念出个功名出来才肯罢休。在她看来,读书自然很好,学医却也不差,要是学医学得好了,那也是个营生,她是绝不会反对的。
她和赵四郎姐弟多年,同住一个屋檐下,赵四郎没理由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那既然明白,赵四郎为何不直接对她说心中所想,要偷偷摸摸地跑去学医呢?这么做很没道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