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芳一家劳累了半天,也没力气谈心了。收拾完残席,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赵四娘家待人宽和,早在腊月二十六那天就放了车队年假。赵永芳之所以耽误到今天才回家来,是因为这两天赵四娘家能够当家主事的都去了县城,他听说后便自告奋勇地留在府城里照应姜氏几个,帮着四处奔波。
赵永芳原以为累了好几天,今晚肯定很快就会入睡,可躺在炕上的他心潮澎湃,怎么也睡不着。刘氏也是一样,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睡。
索性是睡不着了,夫妻俩就商量起家事来。
“阿行虽然没有明说,可我看得出来,他是想要去府城的。”赵永芳嘱咐道:“明儿个你再敲敲边鼓,千万得把这事儿给敲定下来。以后能不能当上账房先生倒还在其次,最主要是让阿行出去见见世面。老是待在家里肯定会把人给憋坏,男孩子就得要四处走走。”
“这还用你说?我心里头敞亮着呢。可我琢磨着吧,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了,还得慢慢儿来。”刘氏道。
“也是。那就别明儿个了,正月十五前说定就成。”赵永芳道。
赵永芳忽又想起一件事,道:“元娘那孩子是个极好的姑娘,前些日子碰上我了,还特意问了问阿行的近况。如今她家在府城开了一家衣裳铺子,向我要了阿行的尺寸后,就让她家铺子里的老师傅给阿行裁了两件长衫。那长衫我看了,布料做工自不必说,最稀奇的是,还在左肩上垫了一块木头,一看就是照顾到了阿行的肩膀。”
“哎呀,你咋不早说呢?快,快把那衣裳拿给我瞧瞧!”刘氏一把坐起来,催促丈夫道。
大冬天的,赵永芳当然不愿意离开温暖的被窝去找啥衣裳。可媳妇儿一碰上儿子的事儿,就如同大嫂附体一般,根本不容得他分说。无可奈何的他只得点亮油灯,任命地翻找那两件长衫。
“是这样,没错,就是这样!阿行的左肩可不就是比右肩低了这么多嘛,垫上这块木头刚刚好。”刘氏边说边把长衫往自己身上套,前前后后试了好几下,喜不自禁道:“这块木头是镂空的,垫在肩膀上根本不觉得重,这衣裳就是穿上一天也不会觉得累。”
有了这身衣裳,她儿子再也不必担心别人会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了!
兴奋不已的刘氏如获至宝般的抱着那两件长衫,仿佛那不是寻常的绸衫,而是价值连城的金镂衣。
赵永芳好不容易才把长衫从媳妇儿手里哄了出来,又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把她劝躺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