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渔这时有点警觉了,6妙想神情激动神态异常,绝对有什么毛病,道：“6娘子,让小生给你号号脉。”拉过6妙想的右手,三指搭在6妙想右腕寸口处,甫一接触,就觉得6妙想的手很热,再一切脉,脉象洪而且实,显得火气甚旺,与上回沉细的脉象大不相同,忙问：“6娘子,你今日服用了何种药物？”

6妙想脑袋昏昏沉沉,手被曾渔拉着,身子就歪靠在曾渔身侧,娇哼道：“上回薛医生开的药还在服用呢——”

曾渔道：“不对,薛医生的方子我看过,不会这么快就有这样洪实的脉象,你还吃了什么补品没有,比如麝脐、蜂房之类的？”

6妙想伸臂搂住曾渔的脖子,热热的鼻息喷在曾渔颈间,说道：“我没有吃那些,贫尼是出家人,怎么会吃麝脐呢——曾公子,求求你,求你了——”声音娇婉,媚入骨髓。

6妙想已经忘了是求曾渔娶婴姿了,只是喃喃说着“求求你,求你了”,在曾渔听来,这绝美佳人是在求他爱抚,不禁血脉贲张,左手情不自禁搂住6妙想细软的小腰,手掌贴在6妙想腰臀间轻轻抚摩,虽然隔着两层布纱,犹能感觉得出这女子肌肤的娇嫩——

曾渔手臂一紧,6妙想“啊”的一声娇呻,腰肢一软,上身微仰,滚烫的**更加紧贴在他身上,曾渔但觉口于舌燥,胯下已是坚勃如铁,右手往6妙想腰间伸去,待要解衣,却听6妙想又喃喃道：“曾公子,娶了小姿吧,娶小姿为妻好不好,求求你——”

脑海里似有电光划过,曾渔猛然意识到6妙想是被下药了,下了媚药,不用猜也知道是严世蕃下的,严世蕃被6妙想持刀赶跑,他正好赶上,这是要便宜他了吗？

曾渔双手抱着6妙想不动,口里有些气喘,心里天人交战,他很清楚6妙想被媚药的刺激下已经昏昏如醉,他若顺势而为,那他与6妙想马上就能效鱼水之欢,他不是也梦见过这妙不可言的情景吗？

他曾九鲤虽非坐怀不乱的圣贤,但也决不是卑鄙无耻之徒,6妙想可敬可爱,今夜抗拒了严世蕃的媚药引诱,他若趁此机会夺了6妙想的贞操,痛快是痛快了,可与上清镇的曹谎子又有什么区别呢,曹谎子该死他就不该死？

他的确爱慕6妙想,但从没想过在这种情境下占有6妙想的身子,做这种事不但对不起6妙想,也对不起自己,曾九鲤,你不是这样的人

曾渔猛掐自己大腿,让疼痛压抑冲动,把6妙想身子扶正,说道：“6娘子,你定是被严世蕃下了春药,你等一下,我去舀一瓢凉水给你喝,药性很快就能解。”

但凡媚药都是性热,遇冷水则药性消解。

曾渔让6妙想靠坐在八步大床边,他跑去厨下舀水,不及提灯笼照路,不慎被紫砂壶尖锐的碎片扎了一下脚,扎穿了鞋底,左脚板底一阵锐痛,他先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放在方桌上,然后拎着左脚把碎壶片拔了,似乎出了点血,这时也顾不上了,平举着水瓢跑回东屋,歪靠在床边星眸微饧娇媚万端的6妙想让他喉咙一紧心头一热,真想把瓢里的水一泼,抱了6妙想上床啊,但最终还是把水瓢喂到了6妙想嘴边,说道：“6娘子,喝口凉水。”

6妙想也是口于舌燥,闻言半闭着眼睛喝了两口水,清凉的水顺着喉咙直下胃腑,所过之处好象水龙灭火一般,躁动的内心清净了一些,睁开眼睛看着曾渔,眼神惭复清明——

曾渔举着水瓢道：“再喝两口吧,严世蕃下的媚药颇为霸道,暂不知对6娘子身体有没有损害——”

6妙想方才虽然昏昏沉沉,却并非如昏睡那般失去意识,对自己的举动是一清二楚的,只是约束不住自己而已,对曾渔抱她、抚摸她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想拒绝,觉得极是享受,这时理智渐复,愧悔渐生,接过水瓢大口大口地喝,喝一半流一半,缁袍衣襟都湿了——

曾渔正待说“慢慢喝,不要急”,却见6妙想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往外就跑,曾渔一时错愕,不知6妙想要于什么,迟疑了一下才追出去,清泠泠月色下,就见6妙想已经跑出柴门外,忙问：“6娘子你要去哪里？”

6妙想不答,一双小脚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跑得飞快,片刻间到了介溪边,也不止步,径直踏进溪流,俯身两手掬水,不停往自己脸上泼洒,眼泪和溪水一起流淌,呜咽哭泣声让曾渔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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