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玲珑边说边在心里暗暗琢磨,不错,蒙古小王子已经聚集了十万兵力。即便是朱厚照调兵遣将,应州如今也不过五万,皇上却下旨不让兴王撤退,而是固守应州,这看起来,确实是如同让兴王送死一般。
她对朱厚照知之甚深,他绝非呲呲必报的小人,更何况,兴王一战,关乎国家大事,他断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而自毁长城。更何况那个男人,处处为自己着想,又如何会在自己心上,再添一丝新伤?
想到这里,夏玲珑的心境忽然平静下来,对着王妃陈莲道:“你我都不懂兵国大事,如今一切不过是推测,你在这大同,又何曾收到过一封兴王抱怨的家书?是以我想,应是王妃多虑,不如稍安勿躁,兴许过几天我们便会收到应州大捷的消息呢!”
陈莲似是思索了半响,终于在嘴上露出丝丝冷笑来,一字一顿道:“夏姑娘,哦,不,皇贵妃,亏我还以为你真是女中诸葛,断事如神,如今看来,你也不过只是普通庸俗之辈,为男人的几句甜言蜜语就蒙住了心肠!”
夏玲珑本已抬腿欲走,如今听她如此说,禁不住皱起眉头,停住脚步道:“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屋里忽然响起陈莲诡异的笑声来。
“皇贵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竟然能够看出,兴王如今以区区薄弱兵力,应付蒙古小王子十万精兵,都可大获全胜,难道居然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每晚所喝的药里,有什么不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