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平日常在院子里走动,对地形已经很是熟悉,她带着夏玲珑左拐右拐,几下便抄近路来到了自己的寝处,那门吱呀一开,王妃见着来人,早先一步跪在了夏玲珑面前。
她亦是孤傲之人,平日虽对夏玲珑礼遇有加,却并未从心里对夏玲珑有过一丝一毫的敬服,而如今她哀哀跪在地上,眼睛里闪着卑微的乞求。
只听陈莲说道:“兴王如今被困应州,皇上虽三番五次说了拨兵,可最终到的,亦不过才三万人,如何能敌小王子十万铁骑?先前那些大捷,不过是兴王巧施了些障眼法,故作了些声势,让小王子以为应州兵力雄厚,方才不敢轻举妄动,如今那小王子已经知道实情,兴王身边那些兵力,拖不了几天,皇上又下令不让撤退,真真是要逼死王爷了。”
夏玲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沉思半响,蒙古和大明边界屡有冲突,可均不过是小打小闹,蒙古本就是地广人稀,为何这一次,小王子竟是胆敢用十万大军犯境,而正在此时,皇上也赶了过来。而偏在彼时彼刻,小王子又知明军兵力空虚……
这一系列的巧合,似一团麻一般混杂在一起,夏玲珑忽然间一惊,讶然出声:“莫不是兴王身边出了细作?”
“细作?”王妃冷冷笑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只怕最大的细作,便是皇上自己了!”
她又对着夏玲珑响亮磕了几个头,说道:“妾如今只求皇贵妃,求求皇上,饶了兴王这一命,从才妾愿意和兴王远走他乡,一辈子离姑娘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