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玲珑心中一凛,恍然间明白了什么,也许之前的莽撞不知礼,本不过是个保护色罢了。这个夏碧玺,应当是比夏琥珀有用得多,是以夏夫人才会将她留着,放在最危急的时候用。
当下夏玲珑神色不变,只恭敬问道:“臣妾本该是每日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的,但昨日实在是身体抱恙,不知太后娘娘这几日都可还好?”
好什么好?太后的心中的怒气一下子燃了起来。
她在宫中执掌权势这么多年,本来想着,即便是皇上将自己囚禁在慈宁宫,自己也有的是法子和外界传递消息,再商大事。
可谁知,如今执掌后宫的,偏偏是精明谨慎又聪颖的夏玲珑,她不仅是将自己之前埋伏的暗子,收买的收买,打击的打击,又在自己身旁安排了一众与自己有仇怨的人,若不是夏家很快将夏碧玺送进宫来,只怕自己连一日都撑不下去。
彼刻太后威严一笑:“你放心,这点状况还难不住我,想当年,哀家遇到的糟心事比这样多得多,也难得多,你看,哀家还不是在太后位子上,舒舒服服地坐了这么多年?
夏玲珑低头抿嘴一笑,回道:“太后娘娘福气过人,臣妾真是十分羡慕,哦,对了,太后如今闭门不出,可知宫里最近出了件不好的事么?那长春宫原来沈妃娘娘住的地儿,自从沈妃娘娘出去礼佛之后,也是疏于看管。那守宫的下人里,如今竟然查出三个得了天花的,可是了不得了,臣妾虽然立时将他们迁了出去,东西亦是都烧毁了,怕只怕……”
太后霍然想起,因为沈妃酷爱做些刺绣之物,白司制生前倒是和她走得极近,一时之间如五雷轰顶。
她本就极其疑心自己已经感染上天花,时不时感觉身体瘙痒,是夏碧玺百般劝解于她,声声向她保证这宫中绝无如此可怖之物,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