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玲珑站定,她始终对灵舞有一种莫名的惺惺相惜之感,奈何从来两人都是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彼刻只听夏玲珑笑道:“舞婕妤实在是严重了,有太后时时看护于你,找旁人帮忙岂非不是舍近求远?”
刚才寿宴上,太后抬举夏琥珀那一幕,旁人不明白,夏玲珑可是心中分明。
太后如今看重舞婕妤,可她身份低微,又怀着身孕,没有多余的气力应付宫中的争斗,如若风头过盛,只怕有心之人在嫉妒之下,会对舞婕妤做出不利的事情来。太后方才对夏琥珀和颜悦色,好将众人的视线转移。
当然,如今眼看夏玲珑越来越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夏琥珀倒是一枚很好的棋子。但即便是要做太后的一枚棋子,也要够资格才行,太后将众人的怒气引到夏琥珀这里,亦是要看她怎样应对,值不值得自己以后花心思和力气去提携。
这一切,夏琥珀或许还恍然不知,可以灵舞之聪明灵秀,是一定参悟了的。
然而,彼时彼刻,灵舞望着夏玲珑的眼神,却是含着真切的哀求之意:“皇贵妃,灵舞记得,往前曾求过您,您也是答应了的,无论灵舞以后所求何事,你定当帮忙。”
只见灵舞复又盈盈跪下:“灵舞知道贵妃是守信之人,灵舞只求,九个月后,能够安然出宫去!”
夏玲珑在刚才的寿宴中,已经觉得灵舞行为异常,此时倏忽明白了什么,神色突变。
一个想要保住自己腹中胎儿的母亲,必然会对饮食万分关注,可灵舞在宫中无甚关系权势,在酒席中,竟也能肆无忌惮。这只怕是根本不想要腹中孩儿的意思。她又忽然想起薛尚宫近日对自己所言,这灵舞如今正是金贵之时,本是要是有什么,可她向尚宫局所求的,偏偏竟是配成五石散那般的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