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音本极是平和,可不知为何,这沈贤妃听了,只觉得心里突突跳个不停。她和夏珍珠素来交好,珍珠走前的那一夜,只对她说了一句话,‘若你还想在这宫里长呆下去,就一定不可得罪夏玲珑!’沈贤妃在心中一直敬重夏珍珠,她初始对夏玲珑十分忌惮,想着连夏珍珠都斗不过的人,自己焉能逆其一二,可是自己这几个月冷眼观察下来,自那一场大火之后,这夏玲珑便像失了心智一般,除了会编些谎话,哄得太后开心外,竟是一点手段也无。
沈贤妃的心里,又稍稍踏实了一些。
想那几个月前,夏玲珑在长春宫的暖香阁暂住,自己为试探她,送了她一包香料—不过只是普通香料罢了,并非自己口中所称的迷药,她竟毫无防人之心,傻傻收下,被皇后祸及之时,也毫无还手之力。若不是运气太好,有吴贵妃和太后这样的贵人护着,早不知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这样的愚钝之人,又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想到这,沈贤妃不禁又挺直了腰板,脖颈亦是越扬越高,威仪尽显,仿佛那个光芒四射的凤座,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一众人等快步来到长春宫,这长春宫里,已经是乱成了一团。
只见夏琥珀被几个力大的宫人压着跪在地上,衣衫不整,头发披散,看到夏玲珑进来,只知呜咽一句:“姐姐救我!”
琳嫔位份较高,自是不能被如此对待,但也是跪在地上,脸上一片苍白。
沈妃在上座坐定了,冷了眼望向夏玲珑:“夏贵人,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