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祖母素来亲厚,清晨得知祖母噩耗,急怒之下,竟未曾乘车,快马加鞭从宣化赶了回来,他身子本来极为强健,可在宣化连续几夜处理政事,部署规划,本就疲累不已,又忽然伤心急怒,吐出几口血来,如今只觉得额头处阵阵眩晕,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昏倒过去。
可饶是如此,他依然双目炯炯,对底下跪着的两人怒喝道:“你们两个,给朕一五一十说清楚了,若有一个字隐瞒,朕让你们的九族都来陪葬!”
他身边的素衣女子似乎明白他的疲惫虚弱,只站在一旁轻轻搀扶着。遥遥看去,和夏玲珑的身影十分相像。
夏玲珑和夏珍珠二人,眉眼之间本十分相似,但珍珠五官更为深邃精致,似精雕细琢的珠宝一般,艳光四射,而玲珑则眉目清淡,若不细看,只是清秀,更似一副需要慢慢品鉴的水墨画。站在御前的年轻女子,眉目并不十分出色,乍看之下,倒是更像夏玲珑一些。
夏玲珑心道,这应该就是太后所提到的刘良女了。旁人都心情紧张,并未多注意那女子,唯有太后入堂之后,先盯那女子深看了几眼,面色极为不悦。
彼刻夏杰和吴林均两人深深跪下,并不敢言语。
早有太皇太后的贴身婢女思静边哭边上前跪下说道:“皇上圣裁,太皇太后不爱盛妆,只对吴家进奉的唇脂情有独衷,今晨是宪宗皇帝生辰,太皇太后很早便起来,命奴婢侍奉装扮,她说宪宗生前最爱她涂抹那大红色唇脂,今日还特命奴婢多涂了些,谁知……谁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就这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