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他徒弟?”萧春夏的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彩,“你的法号不会叫悟空吧?”
李高阳已经听不下去了,又开始作眺望远方状。
辩机倒一点儿不恼,微笑着说:“辩机便是我的法号。”
“哦,原来猪啊猴啊果然不是真的。他是带一个人去的?”八卦精神充斥在萧春夏的所有表情和举动里。
“只他一人。这举世皆知。”辩机眼中有些疑惑。他又哪里知道,很多年后,有一部旷世的作品即将问世,说他师父西游是带着一猪一猴一人一马的呢?
“哦。暖儿,我们该走了。西游记比这个好听多了。”萧春夏干笑几声,提醒着身边的李高阳。
李高阳回头看了看萧春夏,完全没有理会她的说法,倒歪着头若有所思地说:“原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回来了。那好吧,左右这几天我们也没什么事,我们就住下。”
萧春夏撞墙的心都有了!
肯定是!自己想的很对!就是这么回事!没用她起的店名她就这么抱负自己!
什么叫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就是!!干嘛说她们俩在游历天下?!干嘛非要叫什么狗屁的大唐之花?!
萧春夏这么胡思乱想地揣度了好几天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这辩机和尚,好像还真不是来找她们麻烦的!
他除了偶尔在斋饭后找李高阳聊聊佛经佛法,一般都很忙。近来寺里有法会,他看上去好像还是个级别不低的和尚,每天都在为很多事操劳着。
这下萧春夏就放心了。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如蛟龙入海,撒了欢的在寺里玩儿开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搞定了寺里的一干小和尚小行童,每日在寺里变着花样的玩儿,倒也不觉沉闷。
有时候还能躲在墙角里听听别人在殿中许的愿,看看痴男怨女在角落里互诉衷肠,觉得庙中岁月还真是颇为有趣的。
这天黄昏,萧春夏从会昌寺的院墙里逮了两只叫声特别嘹亮的蝈蝈,正和两个小和尚拿着蝈蝈逗弄的时候被寺里的一个执事逮了个正着。揣着蝈蝈败兴而归。
回来的时候,看见斋房门外,正是一副才子佳人的美好画面。
她还从来没见过哪个男生和李高阳站在一起这么和谐过。以前上初中时候的那些毛头小子,无论单看有多帅,只要往李高阳跟前一站,总觉得不知道哪里就是不搭调,那些男生不知怎么就是被显得很挫很逊,一副崇拜女神的小diao丝状。
可这个辩机却全然不是。虽然人家一身青袍、出家人的打扮,还是个小秃瓢儿,可站在李高阳面前却一点儿都不违和。端的是一个淡然清澈浑然天成、一个娇艳傲然绝然出尘,郎才女貌也就这样儿吧?
难不成……有奸*情?
她猫着腰绕着道就跑厢房墙边儿上听壁脚去了。
“大师近几日很忙?”李高阳的声音。
“是啊,法会的杂事很多。”辩机的话中含笑,“暖儿姑娘这几日都在借寺中经阁中的典籍翻看,不知有何心得?”哎,又是佛经,没意思!不过……这家伙在两个人的时候叫女施主,对李高阳却叫暖儿姑娘,还是有点儿猫腻儿的吧?接着听。
“我对佛学没什么研究,只是看看以前只能耳闻不能目睹的经典罢了。”李高阳谦虚道。你没研究?萧春夏想,你对什么能没研究啊!你就是个学霸,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你还敢说没研究?!
“近日恩师想要我帮他完成一部书,不是佛经,是他一路上行过各地的人情地貌。”辩机倒像是在跟李高阳唠家常。
“哦?《大唐西域记》?”李高阳的声音里带着思忖。
“《大唐西域记》?简单清晰,这名字倒可以一用。”辩机的声音里有些小惊喜。
萧春夏听两人说的并没有什么意思,打算拿着她的蝈蝈再到别处玩儿一圈。哪料到,手里的蝈蝈却在这个时候叫了起来,声音清脆响亮。
她手忙脚乱的去捂,可是,捂哪儿啊?这两位蝈蝈大爷身形这么娇小,一时之间,她也找不到嘴在哪儿呢呀!
“萧春夏——”李高阳的声音里没有试探,只有肯定。她只好从墙根儿旁尴尬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