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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是比乞丐还要难混的行业呀!对于这一点,最近,萧春夏和李高阳两个人都深有体会。
自从娄师德向萧春夏展示了他超人一样的身份后,萧春夏就开始不得安宁了。
这位娄大少爷每天“下了班”就泡进书房来吟诗作对、舞文弄墨。对书过敏的萧春夏此时才知道,做个侍笔丫鬟对她来说当真是欲哭无泪的一件事儿。
要知道,磨墨铺纸这样的小事儿真的是小case,最最受不了的就是娄师德大少爷唧唧歪歪的在那儿作诗啊。古人真是厉害,什么声律什么的,都是谁研究出来的,那韵律,那节奏,真是很好的催眠曲呀!
只可惜,听着听着,睡着睡着,正香呢,娄大少爷就会突然来那么一句:“春夏,你说这句怎么样?这句我甚是喜欢。”
萧春夏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会秀逗的。
她义愤填膺地跟他开始谈判了:“娄四海……大少爷!我觉得我们俩有必要就双边问题进行一下磋商了。”
除了称谓,其余的娄师德都没听懂。于是他只对他听懂的发言了:“春夏,求你下次张嘴之前一定要记得我叫‘娄师德’,这三天你已经叫了我十七次‘四海’了。”
“是吗?习惯了。”萧春夏倍感这很正常:“谁让你骗我来着,这是惩罚。”
一句话,杵得娄师德再不敢抱怨一句。这几天,只要萧春夏有一点点儿错处:墨调得干了稀了、看完的书放错了地方、毛笔用完之后忘了涮笔就放在笔架上……所有的错处,只要娄师德一提,人家就只一句话:“谁让你骗我来着,老天爷这是可怜我,在惩罚你呢。”
娄师德从此渐渐养成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好习惯……
“大少爷呀……”
“没人的时候你叫我师德也无妨。”娄师德的小弯弯眼儿里有点儿委屈的意思——以前那么近,怎么现在叫得这么远了呢?不是萧春夏的个性啊?”
“我说师德啊!”萧春夏一点儿没含糊,叫得特别顺嘴:“今天我就说两条。第一,咱能不能好好说话?别一到书房里你就变了身了行不?你成天总这么之乎者也的,我觉得吧,我倒没什么,你不是还想让我多活两年儿,多陪你两年儿嘛。”说完,就殷殷地盯着娄师德,要多殷殷有多殷殷。
“春夏呀!以前我一直迁就着你,虽然也快活,但毕竟活的不是我自己。前几天你不跟我说过嘛,说‘人就要活出自己’来。你说完我觉得特别有道理,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我自己。我其实最喜欢的事情不是做官处理事情,而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吟个诗作个对,心里就满足了。这就是我,春夏!这就是我!”说得还挺激动。
萧春夏都想拿鞋底子抽自己的嘴巴了。没事儿瞎说什么实话呀!这下子好了,他做自己了,自己倒苦了吧!
萧春夏眉毛都凝成了两条麻花,清清喉咙说:“让你做自己,是在不妨碍别人的基础上做自己。你这样……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质量你知道吗?”她扁扁嘴说:“我听了你这些个‘乎’啊‘嗟’啊‘矣’啊的,浑身都不好了。腰也酸了,腿也疼了,走路也吃力了,蹲个茅厕出来都得歇一歇……”
“好了好了。我以后不在你面前吟诗就是。”为了把话题从茅厕扯开来点儿,娄师德义不容辞地答应了。仔细想一想,让性格这么跳脱的萧春夏每天陪自己做这么枯燥的事,倒也真是难为她了。
“好,那我们就来说说你丧尽天良的第二件事。”萧春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接下来准备再接再厉。
娄师德玉盘似的脸阴了阴,咬牙问:“你说说我有多丧尽天良?”
萧春夏郑重其事地走到娄师德面前,煞有介事地蹲了下来:“那什么?师德呀?你觉得我是不是也不小了?”
娄师德看了看她,眼睛不经意间又顺着她的脸扫向了下面,萧春夏比唐朝同龄的女孩子要高挑些,出落得,这么说吧,该有的地方都有了。娄师德的脸突然就红了,转脸去端茶杯,似模似样地说:“呃,是不小了。怎么?”
萧春夏没觉出他的窘态,脸又往前凑了凑:“那,我们俩是不是兄弟?”
娄师德很怪异地瞧了她一眼:“不是。”
“不是?”萧春夏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