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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监郑和说话很不客气,这也与他傲人的战绩有关,深受明成祖朱棣的重视与喜爱,在朝廷连大太监刘瑾对他都客客气气的,郑和最恨被贼人俘虏过的将士,不杀沙孟海就算客气了。
船队接近了“华山黑龙”水寨隐秘的水洞,船队停下来,这是一个阴天,寒风凛冽,波浪翻滚,天与水几乎连成了一片。加上江面浓雾四起,能见度很差,耳朵里只听得哗哗流淌的江水与两岸各种鸟兽的叫声。士兵们都很紧张,渠江与大海不一样,铜鼓峡水里暗礁急流,情况不明,要不是有老船工掌舵,吃水很深的仓山战船非触礁搁浅不可,也是“琴圣”陈凤娇非要用老船工的理由。
这样的天气对明军水师有利有弊,有利的是“华山黑龙”水寨巡逻的士兵也开始倦怠起来,躲在水洞里面饮酒作乐,反正整个水寨都沉浸在欢笑之中,没有人会料到危险已经逼近门口。不利的是起伏的江水波浪滔天,船只左右摇晃,一艘车轮舸触礁搁浅在岸边,上面的水兵有的摔的头破血流,有的直接掉进水里,一个大浪袭来顿时不见了身影,看的水兵们一个个心惊胆战。
好在郑和有着严明的纪律,将士们没有慌乱,而是严守着自己的岗位,临危不乱,这才是大明水师真正厉害的地方。
“琴圣”陈凤娇叫来“水母”柳依然说:“柳依然,这里只有你知道洞口在哪里,也只有你熟悉水性,你布置的‘鱼神’该行动了,干掉巡逻的船只,船队就可以长驱直入,你立下的首功本宫会如实禀报皇上,少不了你的好处。”
柳依然跪下说:“娘娘放心,一切都在奴婢的掌控之中,娘娘就等着奴婢的好消息吧。”说完“水母”跳入水里转眼就不见了。郑和点点头说:“娘娘手下有如此奇人,该着华山王气数已尽,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陈凤娇回答说:“可惜欧凌天以一己之力去对抗整个朝廷,早晚会家破人亡的,只是华山王倒台对长江水运不是一件好事情,水匪还会卷土重来,蜀王又该头痛了。”
郑和轻轻叹一口气说:“自古以来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这都是命呀,我们阻挡不了。臣只能答应娘娘尽量少杀人,多积一点功德吧。”
陈凤娇全身一颤,轻声说:“那就谢谢将军了。”
再说“水母”柳依然很快就找到了洞口,潜入水里与“鱼神”会面,经过观察,水洞里现在有三条来回巡逻的船只,上面的士兵显然都心不在焉,有的在喝酒,有的迷迷糊糊趴在船上昏昏欲睡,有的骂骂咧咧说:“娘的,凭什么老子在巡逻,他们在花天酒地,刚才我看见那个‘湖妖’金凤,长的真漂亮,小脸蛋那个嫩,水汪汪的,能与她睡上一觉,死也值了。”
有人嘲笑说:“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这个小妞可不是好惹的,小心把你丢水里喂鱼。”
“她现在也醉了,与达林台三兄弟纠缠不清的,据说是喜欢上其中一个了,人比人得死呀。”
柳依然暗中高兴,“湖妖”金凤对她们是最大的威胁,跟踪季康船队时就差点让她发现了,现在她醉了,老天成全我立下如此大功,想到这里,“水母”柳依然向“鱼神”发出指令,凶残的“鱼神”早已经憋不住内心的残暴了,很长时间没有吃到活人了,水里的鱼对它们来说只能够充饥,没有人肉的香味。
数条“鱼神”迅速游到三条巡逻船边,找准机会猛的跃起来,“咔嚓”一声,一个士兵的脑袋就没了,血喷出来,转眼功夫,所有士兵都被“鱼神”拖下水里,一顿人肉大餐,江水都变成了红色,惨叫声不绝于耳,却被浪涛声淹盖了,没有人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三条血迹斑斑的空船被沉入水底,“水母”柳依然迅速游回去禀报陈凤娇,障碍已经解除,大太监郑和顿时精神百倍,指挥船队进入水洞,悄悄朝“华山黑龙”水寨驶去。
此刻,天已经开始晴朗起来,浓雾散去,灯光下幽深的水洞有数百米长,可以同时行驶二艘仓山战船,大太监郑和站在船头,佛郎机大炮已经装上炮弹,作为指挥官身先士卒是他的职责,正是因为这样的行为,郑和深得将士们的尊敬,也是大明水师在海航中战无不胜的动力。他的副将“重剑侠”孙阳紧跟在他的左右,亲兵们也围在他的跟前,用自己年轻的生命为他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