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之外,一处最靠近城门的茶肆往常的日子里都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众人天南地北地畅聊,好不肆意。
只是如今放眼过去虽然仍旧人头攒攒,甚至是比之往常,现在居然是座无虚席,只是却是没有往常的人们那样七嘴八舌地东讲西聊,毫无顾忌。
相比现在,一众人都是出奇的安静,只是自顾自地大口喝着茶,有的在聊着却是低声说话,仔细听去,那低声说话的也是始终只有一桌上的一人对着另外一个闭目养神的人低语着。
茶肆的老板也是不由地敛起神色,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看着如今一众虽然都是平民布衣装扮的男子,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他们周身都透露出一种冷冽,却是轻易不可靠近的那般。
而且奇怪的是,这一群人的到来将原本还在喝茶闲聊的茶客尽数无形给逼退了去,如今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仍旧还是这样坐着,维持着如今的诡异氛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让老板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样的氛围继续持续了一个时辰,之后便是见遥遥有尘土翻扬的踪影,此刻离那最近的一个男子定睛看清楚的时候,便是当即起身,走到那桌至始至终都在悄声商议着什么的茶桌前,躬身说道:“爷,回来了。”
而那一桌,唯一一个将风帽盖住了整个面貌的男子伸手将风帽拉起,缓缓地睁开眼睛,便是站起了身来,朝那处越发近的马蹄声响起处看出,此刻不过是须臾就已经是可以看出马上的大概身影了,可见驾马之人速度有多快。
“那是廖远。”一旁紧跟在男子身旁的一直低声耳语的男子此刻再次开口。
男子勾起一笑,脸上的疤痕也随之变得有几分狰狞:“倒是来的快。”
男子话音刚落,那道骑马的身影已经是近在咫尺了,马上的廖远熟稔地拉住马缰,骏马受力当即便是扬蹄停了下来。
见马已经彻底安分了下来,廖远当即便是利索地下了马,将马鞭别在腰间,就是朝着那站在最前的男子走去,抱拳躬身行礼,低声说道:“将军,属下有要事要报。”
严贺看着廖远,点了点头,便是嗯了一声,随后廖远便是直接凑到了严贺的耳畔,将在贤王府之中遇见云曦的事情告诉了严贺。
听完了廖远的回禀,严贺的眼里闪过精亮,当即便是朝着身后站着的那男子挥手示意靠近几分,那男子见状,当下便是靠上前来,严贺随即嘱咐道:“晋强,吩咐下去,所有的人都按着原先的排布去执行吧。”
那被唤作晋强的男子当下点头应了,随后便是对着身后不远处的茶铺朗声说道:“兄弟们,是时候开始了!”
这一声刚劲有力的命令一下,当下原本不动如山坐着的众人,都是齐刷刷整齐划一地站起身来,这一场景不由得又是让原本因为害怕就退的远远的茶铺老板又是吓了一跳,他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就好比是兵士一般。
兵士一般?这样的一个想法涌进了自己的脑海之中,那老板不由得便是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这样说来,这班人看过去真是越发像了。
当下茶铺老板赶紧垂下脑袋装作做事,深怕一个不经意,自己的脑袋只怕是要搬家了。
只是一众的伪装的兵卫根本就没有将那老板放在眼里,今日他们还有其他的要事。
严贺扫了一眼从一开始便是畏畏缩缩的茶铺老板,冷嗤了一声,便是再次看见了那只能看见隐约身影的越樊城的城门。
越樊城因为地势险要,本就是易守难攻之地,是以越樊城只开两门,一门通向宇文国,一门自是通向女尊国。
来的时候严贺便是已经在当先的城门做好了准备,只要是原本的暗号响起,便是立刻行动,这只是以防万一罢了,照他看来,云曦他们是不会往回走的,这也是为何他亲自守在这一门不远处的用意。
他料定了有九成必然会是从这处过的,何况今次宇文楚为了谨慎起见,已经便是动用了原本埋伏在贤王身边的暗细,为的就是若是云曦那一行人再次侥幸脱逃,那么便要那贤王府的人作为人质相要挟了。
可以说,宇文楚这次是做到了面面俱到,也赌的是君无忧和贤王君伍都不会料到宇文楚会走这样的一步看似自杀的死棋。
只是在他看来,这步棋却是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妙招。
不论如何,这次他也是要好好地渐渐多年未见的贤王君伍,当年的事情,可是还未好好算上一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