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云曦自己也是有些受不住了,如今浓烈的狐臭味充斥着整间的马车之内,这还是她头一回碰到,在心里有些佩服自己的杰作,只可惜自己也是其中的遭殃之人。
“你说的法子是好用,只是太过于冒险一些,这个法子虽受些罪,却是最好蒙混过关的法子了,忍忍吧。”云曦捂着口,快速地说道。
而外头驾驶马车的凌河此刻也是闻到了渗出了车帘缝隙的臭味,虽然他是在外头,也是服了抵御的药丸,只是当下他却是不能捂住口鼻,如今的感受同里头的只怕也是不相上下了。
幸而下一刻便是到了他们被搜查。
那搜查的兵卫绷着一张铁面无私的脸走上了前来,却是在靠近了凌河之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之后,猛地后退了几步,皱着眉大声问道:“这车子里头的都是些什么人,你,把头抬起来,把帘子掀起来!”
凌河照着话将头抬了起来,只是却是没有将车帘掀开,兀自开口道,带着几分恭敬:“这位大人,只怕掀开帘子委实有些不方便,这车子里头的是我家得了病的哥哥嫂嫂和妹妹。”
那兵卫一听,眉毛一挑,张口说道:“嘿!这还是齐了的,哥哥嫂嫂和妹妹全病了,闹瘟疫啊?”
看着那兵卫显然是不信的模样,还有那挑刺的话,凌河倒是没有生气,仍旧是缓和着脸色,猛地跳下车来,拍了怕衣袍,确定身上沾染上的那淡淡的狐臭基本没有了,这才走到了那方才退后站在了不远处的兵卫跟前低声说道:“回大人的话,这不是瘟疫。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我命好,身上没这病,嫂嫂就命苦了,跟了哥哥之后就沾染上这病了。”
“少废话,这狗屁的到底是什么病?”那兵卫眼睛始终盯着那车帘,已经有了不耐烦。
“这……这一时也是说不清,只是城里的大夫都是束手无策,这才凑够了银两想去外头的圆光寺祈求一番,好指条活路。”
“呸,废了半天的话,什么都没说,来人,来,就你了,给老子把那车帘掀开,仔细检查是否有可疑之人。”
那兵卫身后的人听言当下应声,便是越过了凌河直接奔向那凌河身后的马车。
那兵卫头头的目光已然是越过了凌河落在了马车之上,未曾留意到,凌河的眼里闪过了讥讽的笑意。
得了自个儿头头吩咐办事的那兵士手脚也是十分的利索,当下便是三步并作两步地目不斜视地直接就是到了那此刻已经没有车夫在的马车跟前。
兵卫脚上一个用劲便是直接跳上了马车那原本应该是凌河所坐的驾马的位置。
在跳上马车的那一刻,兵卫下意识地呼吸了口空气,只觉得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怪异的味道猛地就是被他吸进了鼻翼之中,兵卫并没有多想,此刻执行头头的命令才是最重要的。
兵卫面无表情,抬手就是直接将近在咫尺的厚厚的车帘一个大力直接掀了开,只见那车帘直接挂在了车棚顶上,瞬间车厢之内的情形是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了那掀开厚重车帘的兵卫面前。
而同样地,那原本被沉闷在车厢之中的一室的浊气犹如瞬间得到了自由一般,虽是无形,看似无法伤人,却是伤人就是源于无形无声!
只见那兵卫掀开了车帘之后,半探着身子就要靠近些瞅清楚里面的情形,谁知,那兵卫只觉得有浓浓的让人根本无法防备的刺鼻臭气伴着他的呼吸,就那么横冲直撞地随着他的呼吸进入了他的体内。
那兵卫只觉得眼前猛地就是一阵眩晕,双手下意识就是要捂上自己的口鼻,连忙把半探进车厢内的脑袋缩了回来。
下头的那兵卫头头看见了那车上兵卫的奇异反应,皱了皱眉,大声说道:“里头怎么了?你怎么是这般模样?”
那兵卫听见了自家的头头冲他问话,当下便是朝着那兵卫头头直摇脑袋,手指着那车厢之内,只是一手还是捂着口鼻,说的话当下也是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那站在兵卫头头不远处的凌河此刻很淡定地保持沉默,心里也是涌起几分对那被当了枪使的车上兵卫的同情之意。
“你小子呜呜嗯嗯的说些什么狗屁话,把手给老子从脸上拿开,说清楚,那里头到底是怎么了。”那兵卫头头声色凌厉地说着,只是脚上的步子那是一点都没有动弹,显然也是有了警惕。
那车上的兵卫见自个儿的头头显然是发火的表情了,当下只得将手从脸上放下,重新露出了口鼻,开口道:“这里头的味儿太重了,实在是靠近不得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