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其他的,你知道你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吗?”他脸上的表情倏然转变为担忧,极为的担忧,欲言又止的看着沈烟雨,似乎是在等待她主动向自己问出!
沈烟雨有半响没说话,只是看着梁长卿,她的嘴里还带着血腥的味道,眸光却是深谙的。
“我没事。”许久,只说了这三个字。
“不,你有事!你被人下毒了,并且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梁长卿缓缓的握住沈烟雨冰凉的手,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激动起来,反观沈烟雨,表情却半分未动,倒显得梁长卿有些太小题大做般!
“你说,我被人下毒了?”
“是,是一种慢性毒药,恐怕,已经有六七年的时间了……”他说话间,颊边那道白色伤疤也跟着跃动起来,他这话说的很聪明,六七年的时间也很有暗指性。
“梁长卿,你接下来不会是想要告诉我说,是郭斐修向我下毒吧?”沈烟雨终于笑了,倒像是一种讽笑,情绪淡淡的,说不上好,也不说不上坏。
此时的梁长卿表情似有些受伤,握着沈烟雨手的掌心里凉凉的,只是偶尔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
“你不信我,明明我才是你的丈夫,你却是不相信我的……你宁愿去相信一个外人……”而这种受伤的情绪不仅仅表现在他的脸上,也同样表现在他说话的语调中。
沈烟雨就这样看着他,瞳孔有些涣散。
“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回来……你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们跟我说,是你从我手里抢走了梁氏的实权……”梁长卿颓然的垮下肩膀来,他的表情似乎很是迷茫,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颓然。
“他们跟你说?他们是谁?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当初你娶我之前梁氏濒临破产,负资产的窟窿是我用沈家的钱来填补上的!抢走?如果你只相信人云亦云的流言,那还回来做什么?就不怕我害你吗?”
沈烟雨冷冷的笑着,当初众人皆以为梁氏资产颇丰,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梁长卿根本就没有什么生意的能力,而她恰恰能够填补这一点,所以梁氏的实权根本不是自己抢来的,而是他给她的……
“烟雨你生气了?”梁长卿似乎有些惶恐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握着她的手。
“梁长卿,我从来都不稀罕梁氏,你要记住这一点,牢牢的记住!”沈烟雨看着他,她的确是暴发户的女儿,她以前不缺钱,现在依旧不缺钱,她手里所有梁氏的股份,只要梁长卿想,她随时都可以还他!
“烟雨,你相信我,那个郭斐修……不是个好人!”梁长卿的眸光里带着焦灼,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她,而沈烟雨闻言似乎想要说话,可门却从外面冷不丁的被推开。
郭斐修满头是汗的走了进来,就连衣衫都是凌乱着的,却在见到梁长卿握着沈烟雨手指的那瞬间动作停了下来,表情里的焦急,是假装不来的……
一时间,三个人呈现拉锯的姿势,互相望着彼此……
霍靳言站在医院外面抽着烟,修长手指间的红光明明暗暗的,随着吸烟的动作,削瘦脸颊微动。
梁晨曦一脸疲惫的走到了他身边,宁姨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世,所以她不可能让琼清芷将宁姨的尸体带走,现在尸体暂时被留在停尸间内,等待进一步的检查。
看的出她是真的累了,走到霍靳言身边时表情有些萎靡,就连眼神当中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累。
“宁姨是二太太的母亲?”白色的烟缭绕的在指尖缠绕着,霍靳言的声音很低沉,听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在这里都能够见到二太太的原因。
“嗯。”这件事情,从她刚进霍家时就知道了,但却一直没有告诉过霍靳言。
“没想到咱们两家人之间,竟然有这么深的牵扯。”不知道为什么,霍靳言敏感的觉察到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太正常的地方,在霍家二太太琼清芷一直都说是富贵人家出身,但却从来都没人清楚她娘家的事,可他却觉得,他的父亲不可能不知道!
“或许牵扯的更深,你知道以前爸他跟我说过什么吗?他说……我差一点就是霍家的女儿了!”回忆起那日,梁晨曦至今都不能忘记,当霍震东说出那句话时的表情……
霍靳言闻言,深谙的眸底有些许情绪划过…… 梁晨曦见霍靳言一直都没有再说话,心里多少有些忐忑起来。
“你……在想什么?”因着之前的奔波,梁晨曦眼下已经有了阴影,看着霍靳言将烟递送到薄唇边,深深的吸了口,有那么个瞬间,梁晨曦觉察到他情绪上的变化,让她有些不安。
“你觉得我在想什么?”霍靳言的唇齿间沾染了些许的烟草味道,而这样的味道若是换成随便任何一个男人,梁晨曦只会排斥,可唯有眼前这个,他并未让她有任何的不舒服,尽管是在这么疲惫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