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霍靳言的手马上要松开的瞬间,梁晨曦却倏然反手紧握着他的。
“戒指呢?”她的视线越过霍靳言的肩头看向封景腾,后者深沉眸光看着她,在确定她是真心的后,将戒指取了出来,婚礼司仪刚想要开口,梁晨曦却看也不看对方的牵着霍靳言的手来到封景腾面前。
从盒子里面直接取出了男戒,看也没看其他人有什么反应,径直的戴在了那还沾染着血骨节分明的手骨上,而女戒也被她拿了出来,刚想要给自己戴上……霍靳言却拦住了她……
“你确定吗?”霍靳言再次开口,拿着戒指的手略带不经意颤抖。
梁晨曦笑了笑,将沾满了血的手套索性给摘了下来,露出纤细手指,伸到他的面前,摆脱了其他繁琐的步骤,就连见多识广的司仪张着嘴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梁晨曦……”沈烟雨见到这一幕大动肝火。
“还是你真的想要让我跟我妈走?”梁晨曦朝着他动了动手指,笑容璀璨,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霍靳言就这样看着她,婚戒上也沾染了血迹……
仿佛被她的笑容蛊惑般,他略带颤抖的手指捏着戒指来到梁晨曦无名指处……缓缓的沿着那纤细葱白的手指推入,明明那么短的时间……对他来说却仿佛过了一整个世纪!
“妈,我们结婚了……”梁晨曦握着霍靳言的手,就站在红毯上看着沈烟雨,她轻声开口,四周的喧哗早已经被寂静所代替,所有的宾客似乎没想到,梁晨曦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宣告这场婚礼的结束。
是的,他们结婚了,在这一天,梁晨曦与霍靳言……
结婚了!
沈烟雨的脸色难看极了,她就这样看着站在台上的那对璧人,凌乱红毯,与斑斑的血迹,似乎都在提醒着她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露白赶忙站起身走到沈烟雨的旁边,眼神却看似不经意的落在霍靳言的身上,高大伟岸的身形显得格外抢眼,英挺的身姿与眼神丝毫不曾从梁晨曦侧颜移开的专注,令她心里恨的痒痒。
那个仿若翻云覆雨掌控众生的男人,就这样便宜给了梁晨曦。
“阿姨,你别生气了……今天是晨曦姐大喜的日子……”她伸出手似是想要轻抚在沈烟雨胸前帮着顺气,可沈烟雨看也不看她的将手推开,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留下梁露白尴尴尬尬的站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梁晨曦的视线落在沈烟雨离开的方向,像是早已经想象到了她的反应,眼底不经意漾出些许失落,一直看着她侧脸的霍靳言分明是注意到了。
“我会上门亲自致歉,不管妈如何生气,都是应该的。”霍靳言压低的声音令梁晨曦微微回神,看着他,轻轻的笑了笑。
司仪站在台上,就算是他见多识广,这样的婚礼程序他从业这么多年还是少见,既然戒指都已经戴上,那也没他什么事儿了,刚想要下台,门外传来的异样声响令他的脚步再度停顿。
反正婚礼都闹成这样了,他倒是还想看看接下来还有什么能够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
事实上,还真有!
一箱箱漆红色的木箱从外面被人抬了进来,两人抬着一箱,而走在最前面的自然就是从昨夜就开始准备的宁姨,西式的婚礼现场与中式的红木箱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刚才原本还尴尬站在中间的梁露白趁机回到桌前坐下,宁姨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
宾客们的议论声再起,对着紧阖着的红木箱子产生了很大兴趣,而站在台上的梁晨曦看着宁姨走在前面,带领着那一组组挑夫抬着箱子来到自己面前。
“晨曦小姐,这些都是夫人让我们送来的。”宁姨身着红色旗袍,已有白丝的发整齐盘在脑后,笑容慈祥,眼角细纹尽露出来。
看的出来,那些红木箱子是有些年岁的,有些上了年纪的宾客顿时回想起当年沈烟雨出嫁时候蜿蜒曲折的红妆队伍,那样热闹的场面,自沈烟雨后s市再无一人能复制出。
宁姨伸出单手,身后本步伐稳健的队伍停了下来。
“放!”她缓慢出声。
原本离地的红木箱被放下,看起来沉甸甸的,更叫人好奇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开箱!”宁姨第三度开口,抬箱的挑夫将上面粗粗的绳子解开,在宁姨的指挥下,将红木箱子打开,事实上,因着人太多,就连婚宴现场都有些放不下,门外还排了长长的队伍。
阮绾封景腾分别走到梁晨曦与霍靳言的身边,只听到人群中传来几乎要轰顶的喧哗声,定睛一看,就连梁晨曦脸上一贯冷静的表情也开始龟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