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爵无奈一笑,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难说清楚到底是意味着什么,“嗯,你们好好照顾她,我先出去了。”
羞花和闭月非常礼貌得体地行了礼,直到右相完全消失在门外了,两人都未曾表现出一丝丝的多余的表情。
“闭月,你说咱们右相大人对娘娘如此用情至深,是好还是坏?”羞花的视线还在门口,嘴巴却开始了运动。
闭月咂咂舌,“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是用情至深,男人的话能够随便乱相信吗?”
羞花啧了一声,鄙视道:“你这是怎么了,羡慕嫉妒恨呀?”
“胡说!”闭月恼火地瞪了羞花一眼,“娘娘还是更适合和右相大人在一起,你瞧瞧,娘娘现在还在笑着呢。”
羞花看了过去,真的非常诧异地瞧见了娘娘的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容。
此时,月光高悬在天空中。
赫连爵忽然间就失眠了,躺在屋顶上,看着高空中的圆月,有那么一刻的失神。
“右相大人。”很难得,这个时候有人会叫自己。
赫连爵坐起身,就发现屋顶下站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正是凤天元。
“族长有事?”他不急着下去,挑高一眉,不解地问道。
凤天元足尖一点,飞身上了屋顶,落坐在了赫连爵的身边,“倾城睡了吗?”
“嗯,睡了。”没想到他还会关心凤倾城?赫连爵淡淡回答他,却是没有过多的想法。
“你……你腿疾是怎么来的?”月寒天的话还在凤天元的脑海里转着,他迟疑着问道,眼睛几乎是一刻不曾离开过赫连爵的表情。
赫连爵淡淡回望他,“也许是你所猜的那样。”他嘴角一勾,反而坦然。
“右相大人,不管您与太子殿下有什么恩怨,这引出蛊虫这事,我可以帮你,只要……”凤天元的眉心皱了皱,“只要不要告诉倾城。”
“为何?”赫连爵一把打断了他的话问道。其实很多时候,他都有一种错觉,便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许是真的关心凤倾城的,可是转眼又想到凤倾城如今成为天鸾帝国的皇后,这其中显然也有这个男人的过错。
凤天元有些自责,“其实……也的确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在先,我……能做的就是这些,我也看得出来,右相大人喜欢她,既然喜欢,我便将她交给你。”
“你似乎忘记了,她是皇后。”赫连爵皱眉,这皇后之位难道不是这个人一手推上去的吗?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如此窝囊的男人,恐怕真是想得周到。
凤天元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现在想要赎罪了是吗?”赫连爵见他没回答,继续说道,“不管你是想要赎罪还是别的想法,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她终归会是我的女人。”
凤天元看向他,平时在皇宫盛宴中看见这个赫连爵与今日所见完全不一样,原来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他想起了蓝族的人曾经给凤倾城预测过未来,不管是怎样的未来,好或者坏的,都有眼前这个男人的存在,都和这个男人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
“就是赎罪。”凤天元点点头,既然他要这么认为,他便就这么说吧。
灵族族长的府邸里,有个很好的地方,那就是藏书阁,里面藏着的全是医书。
凤倾城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大早醒来就睡在了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她的想法都围绕在了藏书阁上。
“娘娘,你知道你昨晚上……”羞花小心翼翼地凑到正在看书的皇后娘娘身边。
凤倾城看着书上的东西,正在用异能将内容全部记入大脑中,听着羞花的话语,只是淡定至极地嗯了一声。
“娘娘……昨晚上右相大人守在你的床边很久很久才走的耶,你不知道你在马车上睡得多么熟,大人也是把你抱进房中的,族长瞪得眼睛都直了。”羞花这个八卦的丫头,从凤倾城醒来开始就喋喋不休了,她似乎不让凤倾城知道就绝对不罢休。
“啪”地一声,凤倾城把手中的书给合上了,这丫头叽叽喳喳个没完,“哦,然后呢?”抱就抱了吧,反正抱的还少了,亲都亲过了,又在乎这些吗?
羞花眼睛瞪得老大,诧异万分地看着自己的娘娘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中暗自恼怒自己难道是太后知后觉了,其实娘娘和右相大人早就发展到了一种……一种早已不纯洁的关系上了?
“你没事就出去,吵到我不好。”凤倾城直接赶人了,见她还傻愣愣地站在这里,皱眉。
羞花傻傻地点头,转身,忽然想起有那么一天早上,她分明瞧见皇后娘娘身上的印记,那些明显的印记很显然……都是右相大人制造的吧……听见脚步声远去,凤倾城才有了良好的心情翻阅书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目光依然盯着书上的字句,却听见了身后渐渐传来的脚步声。
“这次又有什么事了?”凤倾城以为是羞花,无奈地合上书,转过身去,发现身后的人居然是……“你怎么在这儿?”凤倾城皱眉,不悦道。
月寒天手背在身后,“我瞧着你的丫鬟站在门外,便猜测到了你在这里。”他说着用目光扫向她手上的书籍。
“不知道皇后娘娘在看什么呢?”
凤倾城对他的厌恶值在增加,不管对方是不是养眼的帅哥,讨厌一个人就是这么没有理由,她淡淡道:“没什么,不过是些我们族内的书籍罢了,难道太子殿下感兴趣?”说着还非常客气地把书交到了他的手上。
因为四大家族的文字不一样,族外的人是决计看不懂的,此刻的书上这些符号,在月寒天的眼里那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盯着看了半天,没有出声。
“怎么样?”凤倾城问道,心中冷笑,想要偷窥,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月寒天装作淡定地将手中的书籍合上,递给了凤倾城,“我听闻,你回来是为了给一个人治病,那个人是谁呢?”
凤倾城不理会他,总觉得他的话中意思有些奇怪。
“我猜测着,那个人身上是不是有蛊虫,需要你们灵族的人把蛊虫给引出来呢?”月寒天自顾自地说着,也不在乎凤倾城是否搭理自己,“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杀了萧红叶吗?”
凤倾城有些不耐烦地看向他,用异能读取了一下他的思想,皱眉,“是吗?我还需要好奇吗?”什么叫,因为月夙夜身上的毒是他所下的,十年被那样的毒所迫害,现在毁了萧红叶就是毁了月夙夜的所有后路。
可是……夙夜?夙夜和这萧红叶有什么关系吗?
“我似乎跟你说过我的弟弟,知道我的弟弟是谁吗?名字叫月夙夜。”
凤倾城猛地一怔,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什么叫……月夙夜?天焰门的门主原来是他的弟弟?
“他是你弟弟?”
“看来你果真认识他啊。”月寒天摸着下巴,有些嘲讽地笑了,“他的确是我的弟弟,不过他更像是我的仇人,不然我也不会对他下毒手。”
没想到他如此坦然地对自己说明了这一切,其实很多时候,她明明可以把所有的真相连接起来,可是她却不愿意。
夙夜是他弟弟,夙夜身上种过毒,而且这毒还是这个月寒天下的,那么……月寒天杀了萧红叶的目的就是为了断掉夙夜的后路,让他没有办法活下去。
只是……
脑海里蓦地闪过了赫连爵的脸,她猛地摇头,怎么可能,赫连爵和夙夜完全是两个人啊!
“你为了救他,是不是打算亲自给他引出蛊毒呢?不过你该知道这蛊毒的危险性,很可能一个不慎,你自己也会沾染上。”他靠近了凤倾城,巨大的压迫感袭来。他双臂伸出,将凤倾城困在了两臂之间。
凤倾城非常反感他这样的动作,他们似乎还未有感情好到如此地步吧?她嘴角一勾,“我何时说过给他解毒?还有,我和夙夜并不是非常熟,夙夜身上的毒我可不知道是什么。而且,用蛊虫解毒这样的方法,不一定非得用在夙夜的身上,一样可以用在别人身上。”
月寒天被她那样冷然的目光所刺激到了,皱眉,声音也冷了几分,“凤倾城,你最好知道你现在说的话是什么。你果真不认识夙夜是谁吗?”
“夙夜是天焰门门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凤倾城袖中忽然弹出了一把匕首,蓦地抵在了他的腹部上,“太子殿下,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天鸾帝国的皇后,我可以立刻让你地小命丧在此处!”
“如若杀了我,两国交战,你该知道……”
“呵呵,我不在意。”凤倾城打断他的话,“太子殿下认为呢?就算打仗,羽凤国就一定能够打赢天鸾国吗,纵使皇帝再昏庸,实力还是摆在那里。”
“娘娘真是好气魄!”月寒天的眼睛里有一道明亮的光划过,第一次见到有女人会用刀子来威胁他,哪个女人见到自己不都是趋之若鹜,哪里会敢与自己对着干?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下手!”凤倾城双眸中冷光一闪,忽然就刺进了几分匕首。
“唔……”月寒天猛地瞪大了眼睛,他以为凤倾城是绝对不敢刺进去的,没想到这个女人,绝情地可以,冷血地可以,真的刺进去了!
下一刻,他的手蓦地抓住了凤倾城的手腕,鲜血顺着匕首缓缓落下。
“你……还真的……”
“怎么?以为我不敢吗?”凤倾城淡然一笑,蓦地再次用力了几分,将匕首狠狠插/进了他的腹部!
此刻有人匆匆走入,丫鬟一见倒在地上满是血的月寒天,顿时惊声叫了起来。
凤倾城一个冷眸扫了过去,丫鬟赶紧不敢说话了。
“就说有刺客,知道吗?”凤倾城靠近这丫鬟,用异能控制住她,灌输着自己所想的东西。
丫鬟的眼神一瞬间变了,愣愣地点头,重复喃喃,“有刺客……有刺客……”
凤倾城把自己的衣衫弄得凌乱了几分,撕碎了自己的衣裙,反正要演戏嘛。
“太子殿下呢?”月寒天的人此刻在门外也发现了不对劲,一把冲入屋内,蓦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月寒天。
“太子殿下!”
“怎么回事?”因为动静太大,很容易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凤天元听到声响也赶来了,赫连爵随后而到,瞧着此刻已经快要断气的月寒天,眼里划过了一抹惊讶的神色。
“刚刚……有刺客想要刺杀娘娘,结果太子殿下为救娘娘而……”丫鬟机械地回答着问题。
凤天元怀疑地看着凤倾城,心中疑惑极了,却也没有问出口。
月寒天的随从不敢轻举妄动,却是哑着声音叫道:“请大夫来,快请大夫来!”
“我看看吧。”凤天元一撩衣摆,上前几分,蹲在了月寒天的身边,一把点住了他好几个穴道,止住他的血才行。
凤倾城一边冷眼旁观,蓦地却被赫连爵抓住了手腕,被他强行拉出了藏书阁。
“做什么?”凤倾城皱眉,抬头看向他。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赫连爵的表情虽然不见怒气,可是紫眸里隐忍着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