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这样,我们公社一些已经包产到户的乡,又得将田地归还给公家?”一位乡长还问。
杨楚生点着头:“就是这样,一切重新归为公有。”
“不成。”又一位书记说,反正他就感觉不成。
“如果将整个红山公社,都发展成跟红光大队一样,采用半分配,半承包责任制,人人都能分到房子,生产的财产全部归公家所有,再分配给个人,这也不行吗?”
杨楚生这话才说完,下面的干部们可就热闹了,全公社的人都在看着红光大队流口水,那有不行的。
“哈哈,你的理想很美好,但现实很难实现,那个乡能跟我们比呀。”马琼珊也说话了,还说得特别自豪。
这马大姐的话,却也让这些干部们又在点头。这也是现实,反正各个乡的干部,都觉得他们的社员没有红光大队的人有认识,何况这样下去,公社就得需要相当多的钱,没有钱是不行的。
“嘿嘿,我们红光大队当初不也一样,几年前,我要是这样跟我们的社员说,谁相信。”杨楚生也说了,然后又看着下面的干部:“所以我的想法,就是过些时候,港商到我们试验区参观,所有签订的投资意向,全部以公社的名义跟港商合作,然后建设工厂的钱,由各大队按人口分摊。”
“啊!”下面的干部们,还没等杨楚生说完就响起郁闷的声音。
“啊什么啊?我还说没完呢。”杨楚生冲着几个面露好像遇到拦路抢劫时,惊恐得不行的家伙就喊。
“嘿嘿嘿!”又是一阵笑声,干部们也有点这家伙是在开玩笑的意思。
“先抽烟再说。”杨楚生掏出一包万宝路,自己抽了一根,旁边的几位每人也有,然后将香烟往下面扔,谁手长就有。
桂香嫂瞪了这家伙一眼,差点说出你是在开会吗的问号。
“建厂的费用由人口分摊,工人以我们自己的人口优先,不管每家多少人,适龄的都可以当工人,路途远的可以在工厂住宿。”
“嘿嘿嘿……”下面又有笑声,不过这笑声却没有刚才那样郁闷。
“还有,除了工人的工资,工厂所赚的钱,全部归公社所有,年底再按人口分配到各乡,由各乡再发给个人。”杨楚生又说。
“这样子,那些年纪大的,还有妇女呢?”又一个干部问。
“就跟我们一样,让他们种田,每月由公社付工资,但粮食要上交各乡再分配到各户。”
“那是**了。”东方乡的书记说完了还笑。
“别动不动就什么主义,我们自己搞我们的主义。”杨楚生抽了一口烟又说:“我说的这只是现有的过渡,条件成熟的时候,将全公社各个乡的所有公有资产,全部都划归到公社,到时候,整个红山公社,就跟现在的红光乡一样。就是小孩读书,我们的人看病吃药这些,费用全部都由公社支付。”
这些话吧,跟杨楚生坐一起的公社干部们,听了都在瞪眼睛,当然不相信了。那位文化水平比较好的副书记,暗自也在想,这叫“乌托邦”。
台下各乡的干部们,可不是这样想的,他们不懂得什么叫乌托邦,但杨楚生说的,他们觉得有可能。因为他说的,可以说,红光大队已经大部分实现。总之吧,他说的,他们信。
“这样子的人民公社,才是真正的人民公社。”杨楚生最后就这两句,然后他要讲的话也完了,zuo'tái上的谁想唠叨随便。
“嘿嘿,要这样,还是人民公社好!”位于红光大队靠县城一边的一个乡长,也乐着说。
哈哈!不管杨楚生说的能不能实现,但这会议一完,各乡的书记乡长回去了,也得跟其他的干部通透一下。这下好,通过这些干部一宣扬,上午开的会,下午整个公社的农民们突然间心花一起怒放。别以为农民们会觉得杨楚生所描述的理想,是伟大还是光荣,人们最最想要的理想,就是能过上跟红光乡一样的生活。
杨楚生呢,这边开完了会,却又往试验区那边跑,谁叫他还想扛起人民公社这一面红旗,才从公社回来,那位副乡长就交给他一份国际电报。这电报照样也是十四娘发的,就是那些港商已经组团完毕,准备要来了。这事他可不想自己独揽,还是得跟县委和县政fu通透一下,他才不想让红山公社自己付什么zhāo'dài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