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他们就是土匪!”另一个男社员也是钱被没收的。
好家伙!这样说,这打资办和市管委两个主任,等于就是土匪头。市管委主任还好,他也不想跟杨楚生拍桌子,没大后台的人,还是能忍就忍。
余主任这回不想耍太极了,杨楚生在群众们的眼前这样说,他要再不开口,就变成软蛋了。也站起来说:“杨主任,你这样会助长投机倒把行为,我们是执法单位,并不是你说的土匪!”
火药味开始出来了,围观的群众也乐,官跟官掐起来,这情况老百姓最喜欢看。
“但这样的做法就是土匪!他们没有超过定额,就不是投机倒把!如果要没收财产,应该开出合法单据。”杨楚生说完了,转脸朝着秋月嫂问:“是谁拿了你的钱?”
“是他!”秋月嫂指着抢他钱的那位打资办人员。
“还给她!”杨楚生三个字连带瞪着大眼睛。
拿钱的家伙这下子也难,瞧一下他们的主任,又瞧一下杨楚生。这种场合,一般的工作人员碰上这事也最难做,任何一方都不能得罪。
市管委主任却是坐着不动,他当然偏向于打资办这边,但也不想跟杨楚生有啥过节,就不说话。两人谁输谁赢,他还是市管委主任。
“拿来!”秋月嫂才不客气,两步抢到拿她钱的家伙跟前,在市场里看到他将钱放进那个口袋,伸手就往这家伙的口袋掏。
“喂,里面还有我的钱!”这家伙也喊。
秋月嫂往手里一瞧也乐,确实里面钱比她卖稻谷的钱还多,这些家伙将她的钱放在口袋里,又没有打单据,不是抢是什么。这位见钱就两眼发光的guǎ'fù,也会装傻瓜,人家能抢她的,有条件了她也会反抢,将钱放口袋里一放,还将口袋捂实点。
“哈哈……”围观的群众有人开始乐,立马就响起几声笑,打资办和市管都一样,百姓们看到戴着这两种红袖章的人,大白天在马路上羊角疯发作,躺在地上抽搐,保管没有人扶他们一把。现在好,看着秋月嫂这样的英勇行为,就有人笑,出气呗。
打资办主任这可不答应了,他是想煞煞杨楚生的威风,却反倒在煞他自己,双手往腰一插也大声说:“不能让他们走,没收投机倒把所得才放人!”
“你们走!”杨楚生的声音比这余主任还响。
“砰”!这是余主任手往桌子上拍的声音,他这个打资办主任在这县城里,威风了好几年了,如果杨楚生一说,这些人就放,那他威风何存。也是威风惯了,以前动不动就拍桌子的原因,现在也拍起桌子。大声说:“这里是打资办,人不能走!”
我的妈呀,跟杨楚生同来的一个哥们,听了余主任拍桌子,也被吓着了,知道这家伙的哥是组织部长。开始这哥们还感觉腰板子硬,现在人家一硬他却有点怕,后悔跟杨楚生一起来。
杨楚生也抬起手,同样也是一声“砰”!这一拍,震得桌子上两支专门开没收物资单据的圆珠笔,也“啪啪”掉地上。大声也说:“你们走,有事我负责!”
这样子就乱了,秋月嫂他们想走,打资办和市管的人却不让,一时间就扯了起来。
这时候,外面也有点乱,红光大队的所有干部,还有几十号农民都是坐着手扶拖拉机也来了。
桂香嫂也是几十号中的一员,一进门就吓一跳,看到杨楚手一只手插腰一只手还放桌子上,跟一个也是相同姿势的家伙在互瞪。
这一拨人一来,只能让场面更乱,谁看见本村的人在跟人家互扯,不帮手呀。这来的一帮可都是村里的年轻人,一上来朝着戴红袖章的家伙就扯。
这样子,强弱也立见分晓,戴红袖章的家伙们,有几个脸上被村妇们的指甲赏了一两道血痕。那位女市管却双手还捂着胸前,不知道农民小伙子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她前面被按了好几次。
“杨楚生,你鼓动不明zhēn'xiàng群众,冲击打资办!”余主任突然间还有点喜。
“是不是我鼓动的,有人在看!”杨楚生转脸朝着红光大队的干部们又喊:“你们回去,明天有米的,照样到市场里卖!”
这怎么着,拖拉机的声音又响,可是围观的群众还没退,杨楚生还没走呗。
桂香嫂坐在拖拉机上还看杨楚生,她就搞不懂,以为到县城当干部,不用跟在公社那样跟人斗,却不想还是得继续。
“我们走!”杨楚生朝着跟他的两男一女,这余主任要怎么着,他就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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