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低下。”杨楚生拿着毛巾,边说边擦,谁叫她老要抬脸。
刘雪贞才不低头呢,一张满月似的圆脸,就跟他朝着,还来个调皮的,皱了一下鼻子。
“喂,我会不会黑了点?”刘雪贞小声问,然后两眼眨得快点,嘴角那点笑意,表示不吃晚饭也不要紧
杨楚生的毛巾正擦到下面,可她的脸还是仰着的,也说:“白里透出红,漂亮极了。”
美呗,刘雪贞一对嘴角往下陷,微笑还带眯眼睛。
杨楚生说的当然不是骗她的了,瞧她丰盈的圆脸,那对粉腮确实透出红,笑起来,还有一个不大清晰的酒窝。
刘雪贞还是低下头了,要是杨楚生能看见她此时的表情,那是咬嘴唇,一双眼睛笑得变长了一点的模样。
这měi'nǚ有心事的了,他织给杨楚生的那件羊毛衫已经好了,今晚吧,就给他。
今年的天气,国庆节离中秋还有一个月多几天,所以,季节让人感觉来得快一点,初冬的冷意,随着傍晚的东北风,悄然而至。
杨楚生的身边,跟着那条白狗,往田野中那个竹寮走。
刮着风的天气,有月,但月光却被随风刮来的云层给遮住,显得相当暗淡。竹寮外面,也被这哥们披上一层稻草,住起来,比那个祠堂暖和多了。那个地方,真要是冬天,除非你有两床厚棉被,要不然晚上被冷死了还没人知道。
初冬的夜晚,除了风吹过时,什么东西被刮响的声音。风一过,田野里,立刻就陷入一片宁静。最多也就是偶尔的,几声田鼠的叫声。
杨楚生点上煤油马灯,拿着手电,提着一个从水笋叔家里借来的,专门装田鼠的小铁笼子,冲着小白喊一声,就往稻田那边走。
“小白,别咬!”杨楚生大声喊,那条想咬住田鼠夹上那只田鼠的白狗,赶紧站着不动。
这时候的田鼠最肥,肥得社员们看了,也会咽口水。这种可恶的东西剥掉皮去掉内脏,想炒想烤都行,特别香,比北京填鸭还香。
“吱吱吱……”田鼠的叫声响,杨楚生手里拿着一只肥得滚圆的田鼠,往铁笼里一塞。等会孟跃进他们,有时候还会有几个村姑和小伙也来了,烧一堆柴火,将田鼠往炭火上面烤,那香啊。
“抓了几只了?”突然的声音,吓了杨楚生一跳,手电光不用照的了,听声音就知道是刘雪贞。
“抓了有六七只。”杨楚生举起铁笼子说,又冲着小白喊:“走了!”
“噫,我不敢吃。”刘雪贞看着田鼠就感觉怕,皱着小巧的鼻子说。
杨楚生却是美滋滋地说:“谢谢你,少一个人吃,少分一杯羹。”
刘雪贞身处朦胧的夜色,而且只有他们俩,眼睛当然也不一样了。嗔一眼的眼神,要白天能看见,那种妩媚会让人心跳加快的。
两人边往竹寮里走边说,杨楚生突然往甘蔗园里走,听到“吧吧”两声脆响,然后刘雪贞就“咯咯”地笑。
这家伙其实比田鼠还厉害,反正能吃的东西,除了稻谷,没有一种东西他没偷过。有时候还会深入到东方大队的地盘,要不别的知青都在叫苦,就他们过得最爽。
“嗯!试试!”才一走进竹寮,刘雪贞就将手里的羊毛衫展开。
“给我的?”杨楚生还睁大眼睛问。
“试试嘛!”刘雪贞的口气,三分娇应该有。
太合身了,刘雪贞特别满意,两眼看着她的得意之作。被北风吹得泛红的脸,笑起来的美……
杨楚生也张开双手,自己瞧。却不想突然一阵铁笼子的声音响,一只田鼠钻出铁笼子,没命地往刘雪贞脚边窜。
“哎呀!”刘雪贞最怕老鼠zhī'zhū这些,大叫着,身子一扑,现成的,扑进还张开双手的杨楚生怀里。
杨楚生的双手也是本能的反应,立马一合,抱住怀里的身体说:“没事,跑了一只。”
他是没事,刘雪贞却有事,也是十八岁的姑娘,在水沟边是跟他吻过一次。现在就趴在他怀里,丰满的胸前跟他贴在一起,被他一抱,那种感觉,就如触电一般,让这měi'nǚ的脸“唰”一下就红。
几声呼吸的声音,那种气息也直冲杨楚生的鼻腔,那是抬起脸的刘雪贞的气息。
煤油灯光虽然暗淡,但也能看清丰盈的圆脸,那一对粉红的美腮。
两双眼睛都在发呆,杨楚生的脸慢慢往圆圆的脸凑。
刘雪贞的眼睛闭上了,丰满的双唇也悄悄地,带着少女的羞涩,就如洒上露水,悄悄绽放的鲜花一样。
一阵处子的芳香,带出轻轻的哼声。带着露水般湿湿的一对,回应着杨楚生温厚的双唇。
让少女感觉到荡魂心魄的一吻,使这个早就想跟他抱在一起的少女,粉脸更红,表情更娇。就是外面的孟跃进他们走过来了,两人还是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