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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靖的手因为用力已经在开始颤抖了，苏琳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愧疚，只是紧咬的唇瓣却微微发白，低垂着眼眸，看不清楚此时眼睛里的情绪。

“黎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对不起！”

苏琳抬起眼眸来，眼眸里已经有了雾气，那眸子更是如同远山，氤氲着水汽。

“不，你不知道。琳琳，你听我说完好么？”

苏琳反手握住了黎靖修长的手，上面伤痕遍布，早就不是当初那一双温柔的手，就连指尖都是布满了剥茧。

当初的黎靖极爱牵着苏琳的手在校园里漫步，他的手掌极大，可以将她的小手完全得包裹起来，并且他的指尖在琴键上灵动跳跃的时候，那样子是最让苏琳喜爱的。

只是现在，黎靖竟然连握住她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疼痛蔓延开来，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苏琳吸了吸，让眼泪倒了回去，她不能哭，至少在黎靖的面前不能哭。

“苏琳，你知道我这一次是怎么活过来的么？其实，我以为我死定了，真的，那样的情况下，我早就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决心。你已嫁为人妇，我早就已经没有生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了。可是，就在我即将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听到了你在叫我，你叫我黎靖，叫我睁开眼睛看看你，当时我真以为我死了。只有我死了，你才会为了我哭泣的吧？”

黎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可是苏琳却听得分明。

天啊，他是在跟自己表白。

苏琳的脸色苍白了几分，自己才嫁给萧凌然的时候，也曾经想过要是自己和黎靖没有分手，她依旧和黎靖在一起会是怎样的生活。可是，这也只是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念头罢了，从她跟着萧凌然起，她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抛下萧凌然。

“苏琳，我忘不了你，也离不开你。我错了，我后悔了，请你回到我的身边好么？”

苏琳呆愣在那里，手中的力道渐小，眼看着就要松开黎靖的手，却被黎靖直接反手握住。

因为用力，黎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冷汗直流。只是手中的力道却不曾减小，偏偏还加重了力道。

苏琳心惊，这个情况下却不能直接甩开黎靖的手。

声音有些闷，“黎靖，当初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其实我并不怪你，相反我很感激你，也一心祝福你。真的，黎靖，若不是你，我遇不上萧凌然。我很爱他，你知道么？就如同你说的，你爱我，你离不开我。可是我爱萧凌然，我离不开萧凌然，而他亦然。可是黎靖，你现在疼么？痛苦么？”

苏琳看着黎靖脸上一闪而逝的悲伤，心也像是被重锤捶打了一下，那闷闷得疼，无时不刻不在提醒自己的残忍。

“可是你的疼都是来自我。你看，若是你放手，你的疼痛是不是就减轻了？你看，若是你放下，你是不是就再也不用承担你心里的苦了？黎靖，其实你不是离不开我，你只是不甘心加上不愿意罢了。”

苏琳的话像是一根针，直刺黎靖的心。

黎靖的脸色苍白了好几分，却还是倔强得抬起头来看着苏琳，“苏琳，你说的我都懂，可是爱慕与不甘心，我还是分的清。”

“对不起，黎靖。我不爱你了，我爱的人是萧凌然。我想和他好好过，我知道我很残忍，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不能答应你。”

“琳琳，你是不是害怕他？不怕，只要你答应我，我会将接下来的所有事情处理好的，只要你肯答应我，真的。”

苏琳已经有些无奈了。

看样子黎靖已经陷入了疯狂了。

她苏琳何德何能能让黎靖这般对待自己呢？

苏琳的脸色极其难看，就连嘴角的笑容都显得有几分牵强。

“黎靖，我不是害怕一切后果。我只是因为离不开他，我才会会拒绝你，因为我爱的人是萧凌然。”

一句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直接将黎靖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黎靖的脸色愈发苍白了起来，就连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却偏偏偏过头去，不再看着苏琳。

“你是不是已经决定好了，这辈子都要和萧凌然在一起？”

苏琳的声音不带任何的迟疑，“是。因为我爱他。对不起，黎靖。”

“不用给我说对不起，这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黎靖的声音略显颓废，身上被包扎起来的地方更是醒目，让苏琳的眼睛有些刺痛。

但是，爱就是这样，容不得第三人，更容不得异想。

她苏琳的心极小，只装得下一个人，所以就注定了要对不起另外一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就在苏琳以为黎靖已经沉睡过去的时候，才听见黎靖闷闷地声音传了过来。

“苏琳，以后你不要来医院了，我的事情我姐黎姝墨会安排好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谢谢你。”

疏远而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