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她是在做梦吗?是在做梦吧,可是为什么梦里还能这么清晰地感觉到痛楚呢?她趴着好一会儿,她这才将撑在地上手掌慢慢地抬了起来,刺目的殷红顿时映入她的眼里。
那不过是手掌在刚才的冲力下磨出的小伤口,细细地血丝正慢慢地冒出来,这不过是个小伤口,真的,比起她以前受过的伤,这伤算得了什么呢?可就是这么一个小伤口,带来的疼痛却似乎将她整个人淹没。
从来没有这么痛过,那排山倒海般的疼痛让她连呼吸都难以顺畅。不可以哭的,幕涟漪,你怎么可以哭,不可以,她这么告诉自己,只是越这么想着,眼眶中的泪越没有办法制止。
一滴两滴,最后像是决堤的坝,找到了出口般,汹涌而出,滴答着流进身下的地面上。
“你没有说错,我是太愚蠢了,我真的太愚蠢了,你又怎么可能是他,你怎么可能会是他,我的韩子墨,他又怎么可能这么对我。是我太傻了,是我太傻了。”
幕涟漪极尽崩溃地说着,苍白的脸上淌着泪水,看着无比的绝望,她就那样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仇恨。
季幽冥只是看着,一股陌生的愤怒感弥漫开来,这个女人,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个男人,他不过是个替身,多可笑啊,想他堂堂的幽洺宫宫主,居然只能当别人的替身,说出来是多么的令人可笑啊。
愤怒,前所未有的愤怒,他寒着一张脸,直直地瞪着她,似乎要将她刺穿。
季幽冥的怒气,让在场的其他人都纷纷停住了动作。这宫主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看这样子,这宫主是被气的不轻,看他那眼神都能把人生吞活剥了,他们又不是傻子,哪里敢在这个时候出声,所以大家都没有了乐趣,你看我,我看你的。
“不是说要喝酒吗?怎么还不喝?”
季幽冥这么一吼,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颤抖了点,原先一脸yin像的那个络腮胡顿时清醒了很多,他看着季幽冥,眼里有着不解。
“怎么,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季幽冥的脸色越发的阴沉,络腮胡有些不确定的问,“宫,宫主,您这是——”
“怎么,赏你个这么美的美人,你难道不想要吗?”
季幽冥话音刚落,那络腮胡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看了眼不确定地又问了句,“真的,真的赏给属下了吗?”
络腮胡的问话,并没有得到答案,因此此时的季幽冥微眯着双眼看着他,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谢,谢宫主成全。”络腮胡有些结巴地说着,接着将视线全部转到了一直坐在地上,哭着有些绝望的幕涟漪身上。
美人就是美人,不管怎么样,都是美的,就像现在哭的那般绝望,但是那种凄凉的美感更有种让人狠狠蹂躏一番的冲动。
他两眼放光,搓着手,一步一步靠近,“美人,我们来喝一杯吧!来吧,来吧!”
说着正准备伸手去扶地上的人,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更多的男人眼里露着羡慕,看着幕涟漪的眼神越发的刺骨,这样的美人,在床上会是怎么样一番风情?
所有人似乎都在意yin着,也就没有注意坐在地上的幕涟漪那眼中露出的决绝。
络腮胡这才刚准备要伸出手,就在这眨眼的功夫,幕涟漪已经抓过对方别在腰间的短刀,她抽出锋利的刀刃抵在自己的脖颈上,凄厉地道:“别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在场的人都惊愣了下,不懂这个幕涟漪是要干嘛。
“这,这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啊!”络腮胡有些焦急地劝着,就怕这刀不长眼,在美人的脖子上割上那么一刀,一命呜呼,那是有多可惜啊!
幕涟漪完全不理会那络腮胡,她只是将目光投向季幽冥,那眼光中伴随着深深的痛楚与仇恨,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仇恨过一个人,但是此时此刻,她真是恨不得狠狠地划开男人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已经变黑了。
“你这是干什么,你以为我会在乎?”
看着锋利地刀锋,随时都能划开那白皙的肌肤,季幽冥显得有些暴躁,说的话更是完全不带半点感情。
“哼,在乎?我当然不会再一次愚蠢的以为,你的心里会真的在乎我了,我算什么呢?在你看来,跟那些供你消遣的女人们没有区别,不是吗?但是季幽冥你要给我记住,我是幕涟漪,我属于我自己,我可不是你的东西,自然你也没有资格来要求我做任何事,想要我去伺候这些龌蹉的男人,你还要问我愿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