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李耀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脸惊诧地看向了廖宇锋,廖宇锋点头,“他在这个方面,是专家中的专家。”
李耀江急急地拨出了电话,张绍华好像早有预料到的一般笑了,看着手上的电脑,低声清晰地吐字,“伊斯坦布尔,土耳其军事指挥学院。”
“谢谢,谢谢你绍华。”李耀江意外得到的消息让他不由地在心底称赞起了对面的人,张绍华笑着摸摸下巴,“如果我说,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他呢?”
“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李耀江听了他的话,立即从欣喜跌入了谷底,“绍华,麻烦直说,真得很急。”
张绍华笑笑,“我之前调查过所有赵上校的资料,是什么都查不到的,可你们现在去,依旧找不到不是吗?因为如果上校故意躲着不见,你们是根本不会找到的,不是吗?”
梁振钊听着话机里的声音夺过了电话,“麻烦你,能不能帮我们这个忙?算我梁振钊求你了好不好?”
“我不是不帮你们,我是中国人,我自然会为我的国家做事,可如果这个人,身上背负着的罪名是我们都救不了的呢,所有人都知道三年前的那桩命案,当时牺牲了你们的好兄弟,而罪名,就是危害国家安全罪,同样,我相信你们明白温暖为什么要那么做,因为叶明远,随时都有可能将这个罪状,安在赵宸寰的头上,所以,我想,何不就此赌一把呢?赌上校会回来,赌他还爱着她,我这么说,可以吗?”张绍华说了一长串,轻轻放下了电话,看着走过来的女孩子,低声笑了笑,“洋子,我们去旅行好吗?远离北京,离开这里,我们去旅行?怎么样啊?”
女孩儿笑着点头,一脸欢喜。
“我需要一个解释。”梁振钊低声问着李耀江,李耀江苦笑一声,“是,当年的罪名,王志浩被定的就是危害国家安全罪,这个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的,可这场悲剧,注定是不会简单结束的,因为当年同样在现场的,还有赵宸寰,叶明远捏准了这点要和心心订婚,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赵宸寰和温暖,根本就没离婚,我说得对吗?二位,你们这两位好兄弟,还打算要瞒我多久?”
“科长你。”廖宇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他。
李耀江苦笑了一声,“这群孩子,都长大了,翅膀都硬了,我调查过这件事,我一直奇怪可以通天的叶明远,为何迟迟领不了结婚证,原来是之前赵宸寰就已经动过了手脚,这个长不大的人,现在想起来,着实让人有些心疼。”
“是,我在广州见过他的结婚证,两本都在他那里,温暖手上的那本离婚证,我问过,是他花一百块钱在天桥买的,可是老师,能不能告诉我,我们能不能找到他?能不能?”梁振钊一脸担忧地问着。
李耀江摇头,看看天,“我不知道,可我希望,那个臭小子,他可以活下去,去吧,振钊,你一会儿还得去土耳其呢,去吧,我多希望,你能和他一起回来,出现在我面前,我多希望啊。”
梁振钊点点头,“我也希望,老师,保重。”敬礼,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廖宇锋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都是我的优柔寡断害了他们,宇锋,我当年的优柔寡断,害得妻儿全无,现在,又白白搭上了他们俩,我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每个人满意,可现在,我知道了,我只要抓紧时间,就可以一举将叶钦的所有罪孽,全部揭发,要不和我一起?”李耀江伤感地说着看向了廖宇锋,廖宇锋笑笑,“当然,那是我的好兄弟,我必须要参加的。”
温暖做了噩梦,梦里有赵宸寰,还有小坏蛋,可赵宸寰脸上全是血,连身上都是,温暖吓坏了,不知所措,只是不停地喊着,闹着,阿姨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不能控制地落了泪,取了热毛巾擦擦她的脸,心疼地抱住还在不停折腾的人,“心心,还有阿姨呢,你还有阿姨呢,乖,心心最乖了。”
温暖大哭了起来,睁开眼看着阿姨,带着沙哑的嗓音问着,“阿姨,赵宸寰他去哪儿了呢?”
“心心乖,心心最乖了,嗯?”阿姨抱紧她,拿着毛巾给她擦着泪,轻声哄着,“乖,心心最乖了,心心是贺家最乖的孩子,阿姨守着你呢,乖,我们心心还有宝宝,我们心心一定要把宝宝生下来?嗯?”
温暖点头,咧嘴一笑,“是,我还有宝宝,我还有宝宝的啊,阿姨,我还有赵宸寰的小坏蛋,我还有他的小坏蛋,对不对?”
阿姨点点头,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嗯,如果是男孩子,一定和宸寰一样帅气,如果是女孩子,一定和心心一样漂亮,一定的,阿姨说得,都是实话。”
温暖摸摸肚子,勉强笑了笑,赵宸寰,我会等你回来的,我会的。
伊斯坦布尔的天还是那么晴朗,时隔四年,赵宸寰再次踏在了伊斯坦布尔的土地上,看着迎上来一身古老好似法西斯制服的人,笑着开口,纯正的土耳其语,响彻整个天空,“塔克,我们又见面了呢,四年过去,您好像又老了一些了呢。”
塔克看着一身破旧的人扬扬嘴角,绿眼睛里多了些不解,“当年的赵宸寰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英姿风发,不可一世,可现如今的赵宸寰,落魄地像是一条丧家犬,看来我说得没错呢,你,赵宸寰,注定是要输的,四年前的时候,你就输了,王,从来都不可能是你的,不是吗?”
赵宸寰笑着叹气,“是啊,看来,我是输定了的呢,不是吗?塔克,我们要不要再来一局呢?赌我会活着离开伊斯坦布尔,赌我会拿到王。”
“当然会活着的呢,我和叶团长的交易,可是进行地很愉快呢,赵上校,现在看你的样子,是有什么条件来和我下所谓的赌注呢?”塔克耸耸肩,一脸不在意地问着。
赵宸寰眨眨眼,“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可以让你惦记的东西呢?”
塔克笑笑,冲着身后的人挥手,赵宸寰看着他手上的绿色针剂紧了紧手指,塔克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勾起嘴角,“放心,赵上校,会很舒服的,我舍不得你死的,只不过,现在的药量,比当年,只大了那么一点点而已罢了。”
赵宸寰无所谓地笑出了声,眯缝着眼看了看天,“这个世界上,我最难懂的,就是去看透人心,算了,塔克,来吧,让你放心,我已经不是当年的赵宸寰了,不需要你防范太多的。”赵宸寰说着撸起了袖子将手臂递了过去。
塔克一脸平静地看他,“知道我看中叶明远什么吗?”
赵宸寰摇头,“不知道,个人认为,叶明远身上,没什么值得人尊敬的。”
“我很喜欢你的样子,不会反抗,不像是当年的赵宸寰,可我就是喜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塔克说着命人将液体注入了赵宸寰的手臂,赵宸寰笑着闭上眼,对不起心心,看来,我是回不去了,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赵宸寰还是倒下了,倒在了塔克的脚下,那个曾经是他想要用尽心力打败的敌人,可现在,他就像一条丧家犬倒在他脚下,是,塔克说得对,他就是丧家犬,没有了一切的赵宸寰,不配拥有温语心了,再也不配了。
塔克看着眼前的人,做了个手势命人将他抬走,看着他鼓鼓囊囊的裤缝,伸手掏出了里面的戒指和红本子,看着上面的照片,无声地笑了,叶明远,你还真得是想要癞蛤蟆吃天鹅肉了呢,抬头看看天,但愿,他的苦心,可以有人理解吧,塔克摸摸下巴,想起了那个东方的蝶舞,扬起了迷人的微笑。
语心,我们好像,好久都不见了吧?过得好吗?他是你的丈夫吗?这种缘分,还真得不浅呢,但愿,所有人,都可以安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