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您和他说我和孩子都没事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何以纯有点恼,一种说不上来的恼。不是气也不是恨,只是不乐意叶向东非在病房外待着,嘶想见他,因为见了他只会让她更加软弱。
杨梅道:“光我出去说有什么用,不见着你他怎么能真正放心呢。你就别犟了,今儿一天我也是真累了。”
虽然杨梅是故意这么说的,但何以纯听了还是非常愧疚,她又让杨梅为她担心,为她受累了。
“怎么样?就让他进来和你说两句话吧,都这么晚了,一直忧心重重地坐在外面也很累人呀。你要不高兴,说两句再让他回去不就得了。”见何以纯有点软化,杨梅趁热打铁道。
何以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吧。”
杨梅一听马上高高兴兴往外走,还没忘拿上自己的包,分明就是打算直接换班走人的样子。何以纯看她这样有些无可奈何,想到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向东,不由有点烦燥地关掉了电视。
听杨梅说何以纯同意让他进去,叶向东反而有些踌躇起来。他不知道以纯会怎么骂他,也怕她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杨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别看纯儿嘴硬,其实她心软得很。而且她也没怎么怪你,这事我要是早知道也一样是能瞒就瞒的。所以你没什么错,小姨支持你!”
“谢谢小姨!”叶向东十分感激地道。
“那以纯晚上就由你照顾了,明天早上我再过来。”杨梅交待了一下真就走人了。
叶向东放轻脚步进入病房,见何以纯已经躺下了,背对着门口。他轻轻关上门,关了大灯才缓缓走过去。感觉到叶向东走近,何以纯突然紧张起来。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好,只能选择装睡。还好他关了灯,其实她现在已经一点儿也怨不起来了,这会儿她甚至有点期待他温暖的拥抱。
什么也不要说吧,抱着她就好。叶向东像是听到了何以纯心里的声音,只稍稍犹豫了一下就俯身从背后轻轻搂住了她,病床小,这样他们的心才可以贴得这么近。
第零五九章
虽然病床内的灯关了,但室内一点儿也不黑,走廊上总有灯彻夜亮着,从半透明的玻璃窗射进来,提供了视线所需要的光线,只不过略暗了几许,一切便显得朦胧起来了。
何以纯似乎很平静,呼吸声几不可闻。但偏快的心跳频率出卖了她,她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她仍然纠结中,理智告诉她,不能怪叶向东隐瞒她这件事;情感又跟她说,这么大的事他竟然都瞒着她,生气是理所当然的,哪怕他是为了她好,隐瞒总归是不对的,他们之间不应该有任何隐瞒吧!
叶向东心里很想道歉,却迟迟没有出声。他了解何以纯,她心里有什么事没想通前,可能不大乐意听他的解释。关键是这事也是明摆着的了,他为什么隐瞒,她肯定是清楚的了,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再三解释。
何以纯没有抗拒他的亲近,这已经很好。她应该是软化好多了吧,他知道这应该感谢杨梅。如果没有杨梅从中周旋为他说好话,以纯不可能这么快就同意见他。
当听到萧青云打来电话说何以纯知道了骨髓的事,情绪激动晕倒时,叶向东的拳狠狠地锤在了身旁楼梯间的墙壁上,指关节的疼痛他都没有感觉了。他带着满心的惶恐匆匆赶来医院,一路想着该怎么解释,该怎么样求得以纯的原谅。当知道何以纯进了妇产科时,他真是前所未有地害怕。要是孩子没了,以纯和他的关系会受到多么大的打击?无法想象!
还好,老天慈悲!没有收回他的幸福。叶向东的手掌缓缓移动,轻轻覆盖在了何以纯依然平坦的小腹上。他多么爱这个还未出生的小家伙啊,这真是难以解释的情感。一个尚未成形的婴儿已让他充满的期待和希望,还有完全无法割舍的爱。
以纯明白吗?知道他这么爱这个孩子其实是因为太爱她的缘故吗?这个孩子虽然来得突然,却明朗了以纯的态度,让渴望离现实近了很多,孩子是一根牢固的纽带。
虽然将一些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有时候也似乎有点悲哀。但叶向东懂得何以纯,她对他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受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影响,她把这些感情藏得太深,深得让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了。她再也不敢直接表达感情了,好象怕一说出来这些感情就会消失掉一样。他相信,等到他们的孩子出生,以纯内心压抑的感情一定会再次**的,可能会比他表现得还要浓烈得多呢?他真的很期待。
“纯儿,原谅我的自私。”叶向东喃喃道:“如果再给我一次做决定的机会,我想我还是会这么做的。我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我真的希望你生下孩子前一点儿也不知道,哪怕你会怨我”
何以纯抿了抿唇,似乎早想到了叶向东会这么说一样,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其实她也相当了解叶向东了吧,就像他了解她一样。
但还是要怨他的。因为嘶怨他还能怨谁呢?一味的自怨自艾么?不!怨叶向东更好。他是她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父亲不是吗?本就应该心甘情愿接受她的埋怨,一个普通的妻子般的埋怨。
她哪里强硬得起来呢,不过是知道了这件事,让她左右为难不知怎么办才好,一时半会儿又无法解决这种纠结,所以最好就是怨叶向东吧。可他竟在病房外整整等了一天,如果她一直不见他,他还要等多久呢?
这一天里,何以纯有点不安地发现自己并不愿意看到叶向东的难受,忧虑和自责。叶向东的不快乐没有一丝一豪能让她觉出惩罚了他的快乐。惩罚他就和惩罚她自己是一样的效果。所以她迟迟没有见他,只不过是在同时惩罚他们两个罢了。
背后炙热的体温熟悉而有安心,安心到让何以纯自责。司应该为欢欢担心,本应该因为不能及时求助欢欢而感到难过非常啊,为什么靠在叶向东的怀里却只是安心得想要沉睡?
“纯儿别怪我了好不好?”叶向东再次请求,何以纯不吭声,他的心情就一直忐旎定。
何以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面对叶向东,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去搂住了叶向东的腰,和往常一样,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这样亲密而毫无隔阂的姿势让叶向东的心释然了很多。何以纯仍然信赖他,仍然需要他,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他感受到了。
“纯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咱们的